当灯光再次打到她身上时候,谢拾安拿起球拍,心里只有个念头:她要赢。
然而,这场比赛比她想象中,还要困难很多,金南智把朴旻宪教给她,“拖”战术贯彻到底,甚至比起上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国队那边,不停地在提出申诉,要求裁判暂停比赛,会是场馆里灯光太刺眼,看不清,会又是空调风向影响到羽毛球落点。
就连解说都有些疑惑。
“韩国队今天这是怎?怎这多事儿,
“你以为你回去见到他,他就高兴,他就能活?!告诉你,师兄他,早就没救!他最大愿望,就是想看你拿块奥运金牌,替他圆大满贯梦!”
“他为这个梦,整整奋斗四十年啊,四十年,从选手到教练,也从青葱岁月熬到白发苍苍,他把自己所有心血都扑在热爱羽毛球上。”
“他其实早就不行,硬撑着陪你打完世锦赛,亚洲杯,谢拾安,你不要再叫他失望。”
***
谢拾安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回到赛场上,迈下台阶时候,脚踩空,是简常念扶她把,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地倒退两步,昨晚那个梦下子涌入脑海里,掀开她埋藏在心底痛苦和伤疤,她这才惊觉,这多年过去,这道伤口,始终都没有愈合过。
她言不发转身就要往外跑去。
休息室广播响起来。
“决胜局即将开始,请双方队员回到备战区,准备比赛。”
“你站住!还有局比赛,你要去哪儿?!”万敬在身后叫住她。
她偏头看去,同样是张泪流满面脸。
偌大个场馆,全场沸腾,狂热粉丝们在呐喊着她名字,可只有她们,在这刻悲喜相通。
看见她通红眼睛,谢拾安心里有根弦被悄无声息地拨动下,她抬起手,轻轻替她抹掉脸上泪痕,哑着嗓子道。
“别哭,媒体……在拍,打完这场比赛,们就回家。”
她说罢,就松开简常念手,穿过从运动员通道到比赛场地之间这段最黑路,像个义无反顾战士样,去赴场胜负未定局。
谢拾安捏紧拳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死死咬着牙关,才勉强抵御住来自眼眶酸涩感。
“那时候……爷爷去世时候,也是这样,因为打比赛,没来得及见他最后面。”
万敬红着眼睛,吼道。
“你现在回去,就是懦夫!就是逃兵!你让观众们怎想,裁判们怎想,国际羽联怎想,你以后前途还要不要!这不是全国大赛,也不是亚洲杯,这是奥运会,世界最高规格比赛!”
“你穿着中国队队服,你现在代表着是……们整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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