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先生!”
这时,个二十来岁小护士正巧从病房里出来,看到戚山雨这举动,连忙伸手要去挡他:“这是病人换下来衣服,你不能随便碰啊!”
戚山雨手腕翻,灵活地闪开护士拦阻动作,“不好意思,就只看眼。”
说话时,他已经把病号服捡起来,轻轻抖
柳弈故意压低嗓音时候,声线里就会带着种天然磁性和慵懒感,透过电波,在紧贴耳朵地方响起,很容易就能将人撩得心间发颤。
戚山雨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胡乱掰个借口:“嗯,在医院里,刚刚信号不太好。”
“你在医院?”
柳弈马上抓住重点,“怎?你生病?”
“不是,只是来看望个警局老前辈……”
歪,而且收他礼物,必然好好珍惜,也算没辜负大嫂番心意。
“……原来是这样……”
戚山雨其实想问问,为什送给其他朋友就不太合适,不过又觉得自己这样犹豫不决样子太不干脆,于是轻轻地“嗯”声,“那就,灰色那条吧……”
他站在走廊里说话这会儿功夫,810房老人已经盖上白布,在家属簇拥之下,由太平间值班人员上来接走,约莫很快就要直接送到殡仪馆去。
房间里老人遗物也已经打包好,该带走带走,该扔掉扔掉,就等彻底打扫之后,封存消毒,就此完完全全抹掉曾经有那条生命在这里离开痕迹。
戚山雨听出柳弈话语中关切之意,心间似有股暖流淌过,“现在正准备回家……”
他边说着,视线边在810病房门前扫过,不经意落在堆放在门边杂物上。
在那些准备分类清理东西里面,有件白底浅蓝色条纹病号服,应该是刚从老人身上换下来,被随意地团成团,丢在角落里,等着工人清理时把它收走。
戚山雨这看,目光就像是被那衣服给黏住般。
他死死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几秒之后,也不管电话那头柳弈还说什,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拾起那件衣服。
看到护工们出出入入地将些家属们不愿带走东西清理出来,随手堆在门口角落里,戚山雨心头微觉酸楚。
几年前,他妈妈,也曾经像那位老人般,痛苦而煎熬地死在病床之上,然后送进太平间里,又在殡仪馆焚化炉中,化成捧灰烬。
而她和老人最大不同是,她甚至没能活到花甲之年,就带着许多桩他身为人子永远无法释怀憾恨,匆匆忙忙地结束自己生。
“……你怎不说话?”
戚山雨正出神时候,电话那头柳弈似乎又说些什,半天等不到回应,就忍不住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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