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弯腰捡起那封信,展开看了看,神色愣怔:“钦儿……在关州遇到一个男子……”
“君子陶——!”萧不容愤怒地道:“平日里朕便觉得他疯疯癫癫不人不鬼,之前为了那小公主也就罢了,至少还是个女人,如今他不远万里赶去关州,朕还真当他是担心妹妹,未料是为了那个传言中风流俊雅的君子陶!!!”
“这当真是钦儿的笔迹。”虞昭恍惚,道:“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你自己养的儿子,你不知道?!”
他这明显是迁怒。
她披着头发,简单罩着一件月白色的刺绣外衫,虽未施粉黛,但依旧能瞧出几分雍容的气度,只是神色略显寡淡。
门口忽然进来了一个人。萧不容攥着一封书信,脸色阴沉可怖,疾行而来。
虞昭抬眸,露出微笑:“陛下……”
“你跟我进来。”
自打坐了皇位之后,他的脾气便越发大了,虞昭清楚自己已经再难掌控这个男人,缓缓将花洒死给身边的嬷嬷,抬步跟了过去。
理直气壮:“你是我的太子妃,你去哪睡我就去哪里睡。”
穆云间转眼瞪他。
“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萧钦时见好就收,重新躺下去,脸色苍白地虚弱道:“我伤口实在太疼了,靠近你会稍微觉得好一些。”
“……”穆云间抿了抿唇,道:“今天有没有换药?”
“换了。”萧钦时道:“你今天把我惹得那么难过,我出去之后忍不住发脾气,又出了好多血,回来找你又怕你觉得麻烦,我就回了一趟客栈,偷偷拿了些药出来,还自己去了医馆……但还是疼。”
虞昭又一次看了看那封信,然后抬头望向萧不容,缓缓道:“这定不是真的。”
“还不是真的!如今消息都已经从关州传来西京了!他就是知道纸包不住火了,才专门写了这封信前来请罪!”
信上确实是这样写的,萧钦时自述表示,本来还想瞒着,担心父皇母后知道了之后生气,但想着如今消息应当已经传回西京,还是决定向二老请罪。
“这必是
“都不许跟进来!”
萧不容跨入殿内,虞昭屏退众人,安静地随他走进去。
萧不容倏地转身,一把将信砸了过来。
两人离得极近,那信直接砸在她脸上,让她微微偏头。
萧不容也愣了一下,脾气短暂收敛了两息,又想起什么一般,黑着脸坐在了主位上,指着那封信,道:“你养的好儿子,看看他给朕的家书,写的什么!”
他说着,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眉间似乎有打不开的结。
穆云间沉默了一阵,缓缓在他身边躺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钦时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徐徐凑过来,又朝他贴近了一些。
朝凤殿里,春花开的正旺,虞昭手拿木质花洒,正认真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