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注意到的细节她未必没有留意到,那么究竟是什么遮蔽了她的视线呢?
是不愿意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感情存在,还是……
一想到这里,她只
宋余杭七手八脚从兜里摸出手机,开始给孙家附近蹲守的外勤打电话。
就在刚刚醍醐灌顶的那一刹那,她想明白了更多的事。
她和林厌第一次去学校了解情况的时候,李诗平追着林厌问丁雪的死因,根本不是出于好奇,而是出于对另一个人的关心。
她又想起那次去李家的时候,她墙上挂了很多奖状,全是教学竞赛的冠军。
宋余杭随口一问:“您是教化学的啊?”
另一个熟悉的女声道:“不必,林法医的话,易拉罐环我都不想要”
她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循着那声音过去,却又跌入了一片冰冷的沼泽里。
她们如野兽般对视,恨不得扑上去拧断对方的脖子。
“既然天地不仁,那我替天行道,又有何不可?”
替天行道。
。
宋余杭不着痕迹避开:“没事,一点小伤,告诉兄弟们,收工了”
雨倒是停了,可天色还是昏暗,片状云压得很低,看上去倒像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bao风雨。
一夜未眠,宋余杭眼里都是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衣服上都是垃圾味儿。其他人也都一样,上了车就瘫在座椅上没人说话,气氛凝滞而低沉,不一会儿就鼾声四起。
段城呵欠连天,强吊着一点精神在开车,宋余杭靠在椅背上,紧绷的唇角松懈下去,脸色是熬夜过后的青白,到底不是铁打的人,这个时候才流露出一丝疲惫来。
李诗平抿了一口咖啡:“对,从初中起就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吧,本来想当科学家的,谁知道阴差阳错当了老师”
一个教化学的人办公室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英文原著。
答案不言而喻了。
还有橱窗里过分干净的照片。
以及那枚戒指,“S”可以是宋,可以是孙,当然也可以是“诗”!
替谁,行何方道?
宋余杭咀嚼着这几个字,直觉得有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猛地坐了起来,外套从身上滑落,神色变幻记莫定。
“段城,换路线,不回市局了,直接去孙向明家!”
段城上下眼皮正在打架,被她这一嗓子惊地三魂去了七魄,结结巴巴地:“怎……怎么了宋队?”
“这个案子还没结束,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车上的每个人都身心俱疲,她也不例外,以至于向来清晰流畅的思维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一会是死者丁雪的脸。
一会是孙向明隔着铁门冲她毛骨悚然地笑。
场景一转,漫山遍野的白,她似身在芦苇丛里,手指轻轻拂过芦花,风吹上天盘旋着落在她的眉梢。
她听见有人悠悠道:“他买不起钻戒,我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