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迈出房门,就有道黑色影子从窗户窜进来,蹑手蹑脚合上玻璃,走到老人床前,拉下面罩。
李斌瞳孔骤然缩,满脸写着惊惧交加,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伸手捂住他嘴。
此刻也不例外。
林厌吸两下鼻子,背过身去稳住情绪,不想让人看见如此狼狈自己。
老人看着她,喉头动动,刚想说话,又是连串咳嗽。
林厌抹下眼角,回转身来,把人摁住去察看他情况:“别动,你有心脏病还有什,告诉。”
“你……你是医生?”老人边咳,涨红脸。
人!不就有两个臭钱?!”
“和杀人犯女儿玩,你也不是什好东西,呸!”
对方口浓痰啐在她脸上,扬长而去。
林厌滚在泥地里,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淡红色血迹从发间渗出,僵硬手指动动,摸到块砖头。
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喂——”
“不,虽然是法医,但基础医学也是必修课,躺好,别动。”
“法……医……”老人咀嚼着这两个字,眸中骤然散发出股神采,紧紧拉住她手,似是有话想说。
林厌摸他脉搏,十分不稳,摸兜也没带手机,再这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只好又取粒硝酸甘油来给他服下:“知道你也干大半辈子法医,先别说话,去找医生来,你会好,等好再慢慢告诉。”
她勉强笑下,似在安抚老人,也是在安抚自己:“你对很重要,不能让你死。”
老人点下头,林厌抽身离去。
对方回头,她狠狠板砖就拍下去:“艹你妈,去死吧!”
这样浑浑噩噩日子过很长段时间,不,可以说,自从得知初南噩耗后,她世界就再也没有晴朗过。
死者已逝,留给生者是无穷无尽悔恨交加,以及漫天飞舞流言蜚语。
林厌见个打个,又次街头斗殴时候,陈妈妈抄着擀面杖冲过来,红着眼眶大吼:“别打,别打!”
边把她摁在怀里时候,林厌就决定,此生往后无论多艰难,她都必将为寻求真相而奋斗至生命最后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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