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砰地一声甩上了门:“神经病吧?!”
“叔叔,叔叔……可不可以帮忙送我妈妈去医院啊?她要不行了,不行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跪在雨中朝着街坊邻居磕头,砰砰作响,那男人也只是隔着雨帘扔了二百块钱出来,脸上有些不忍。
“不是叔叔不帮你……街坊邻居的,我媳妇还经常给你家拿菜是不是?你这拉到一半人再死了多晦气呀,叔叔毕竟跑出租……”
他似不忍再看,阖上了门,被媳妇一把拉了进来,屋内传来争吵打骂声。
她赶忙跑过去,端了一杯温水扶她坐起来喝着:“妈,喝口水缓缓,又难受了吗?”
她话音刚落,妈妈的咳嗽声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哇”地一口淤血吐在了杯子里。
白灵惊慌失措地拍着她的后背:“妈,妈,你怎么了?我去给您找药、找药……”
水杯翻覆在地上,白灵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摸出来了一板薄薄的药片,想要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牙关紧闭了。
她瘦弱的妈妈躺在床上,还没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玩具熊大,翻着眼睛,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床单下蔓了出来。
放弃的。”
“你把我看成是你的同事、朋友、战友也好还是情人炮友也罢,总之,别拒绝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权利,情人不也还能转正呢吗?”
林厌从那唇角惯常挂着的笑容里咀嚼出了一丝苦涩。
她心底一软,眼眶就热了,别过目光去,瘪了几下唇,把眼泪收回去。
宋余杭又过来拉她,却是十分恪守本分,只轻轻拽住了她的袖子。
“你又多管闲事!多管闲事!还给钱?!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贱蹄子了是不是?!是不是!”
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吼伴随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狠狠敲击在心上。
白灵站了起来,转身欲跑,又倒回来把那飘在水里的二百块钱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手里冲进家门。
“妈,妈,我带您去医院,去医院!”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淌了
白灵哭着喊她:“妈!妈!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叫人来!”
她推开铁门跑了出去,在巷子里飞奔,挨家挨户敲门:“有人吗?有人吗?叔叔,叔叔,救救我妈……”
“去去去,哪来的小叫花子,滚滚滚!”
一户人家灯亮了又灭了。
白灵冒着瓢泼大雨跑向了下一家,一边哭一边喊:“阿姨,阿姨,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她要不行了……不行了……”
“走吧,回去睡觉了……明天……明天还得办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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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市。
晚上又下了一场,bao雨。
白灵起来关窗子,刚把破旧瓦房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合拢的时候,就听见了躺在床上妈妈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