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一个别扭、口是心非、嘴上恶毒,内心却无比善良温暖的一个人。
宋余杭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悔恨中夹杂着深切的怀念,她咬着自己的手腕,犹如幼兽悲鸣一般的呜咽在黑暗的房间里弥漫了开来。
***
中缅边境。
一叶轻舟悄无声息地掠过了河面。
……
回忆起往事,宋余杭弯起唇角笑,笑着笑着却又哽咽了起来,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很奇怪的,因为林厌的性格原因,她从不曾对她开口说过“爱”,她唯一正面回应她的求婚,也只是那一句“活着,你身边呢。”
可是她还是死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那一句表白就成了诀别之语。
“雏儿怎么了,照样能让你欲仙欲死。”
“这杯酒,叫什么名字?”
“来日方长。”
“它应该对你挺重要的吧,丢了……怪可惜的。”
“我随身带着,只是因为用趁了手,并没有什么别的含义,不过,现在它有了。”
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推开大厅的玻璃门,屋里已经被搬空了,她按了一下墙上的壁灯,没亮,水电也被切断了。
她慢吞吞走到了从前放沙发的地方,摸黑抱膝坐了下来。
“袭警倒是不敢,就是遇见了个神经病女人撞了人还——”
“嗐,别提了,大清早出发路上遇见两个神经病不要命一样往我车上撞。”
同船的还有几个彪形大汉,以及从缅北带回来的年轻女孩,这些都是送去给大人物尝鲜的。
女人鲜红的指甲掀开了她们的斗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货品,心里盘算着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笑得愈发开怀了。
撑船的艄公回过头来用当地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句:“最近中方戒严,我们只能从丛林里偷渡过关了。”
女人不在意地挑挑眉头,也用缅语回
林厌,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宋余杭念叨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了地上。
她们吵架的那段日子,她也曾怀疑过林厌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若是喜欢就不会出去和别的男人搞暧昧了。
她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以至于那天晚上对她有了蛮横的举动。
原来她不是不爱,她只是把全部的爱藏在了心底。
“刚刚有一句话,我没好意思说。”
“什么?”
“你也是我的信仰。”
“我未婚妻呢?”
“活着,你身边呢。”
“他买不起钻戒我送你啊。”
“林法医的话,易拉罐环我都不想要。”
“真正的林厌早在六岁那年就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躯壳,是魔鬼。”
“我只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宋余杭同生共死的战友。”
“哎呦呦,这有人一大把年纪了,不光没有性生活,连做个检查脱衣服都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