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走过去捣鼓火盆,所幸房背后的木柴还有些是干的,钻木取火很快就冒出了火星,她把干草放进了柴堆里。
不一会儿,熊熊的火苗腾了起来。
林厌看着她拿走了自己的衣服,在火盆旁边用木头搭了个架子烤着,喉头微动,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做完这一切,宋余杭拨弄着火星,没抬头。
“你睡会儿吧,还在发烧。”
看着她这幅泫然欲泣衣衫不整的模样,她今晚又何尝不是个罪犯呢。
宋余杭心如刀绞,无力地垂下了指尖,哑着嗓子道。
“对不起,唐突了。”
她看着她湿漉漉的发,以及紧紧贴在身上的单薄衣服,转开了视线。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把湿衣服脱下来比较好,这里有被子,干净的,我去外面找点东西生火,你……自己脱。”
她把人放上去,就着这个无处可躲的姿势,抬起了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究竟是谁?刚刚叫我什么?”
林厌烧得迷迷糊糊,只顾摇头。
宋余杭捧着她的脸,逐渐红了眼眶,手指抚上她眼角的泪痣,是真的。
在她近乎执拗的要求下,林厌缓缓睁开了眼,看清她的脸时,神情却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和戒备,往后缩着。
“你……你想干嘛?”
她烧得糊里糊涂,口齿不清,却还牢牢记得要伪装自己。
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就多一个人危险。
宋余杭再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林厌哪敢睡啊,再害怕睡着又说出了什么话惹来
她说着,从床上摸到有点潮的被子想要递给她。
林厌往后瑟缩了一下,那个战战兢兢的表情又让她心底一痛。
宋余杭把被子放在她身边,起身推门而出,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木柴。
等她捡完回来,又在门口淋着雨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归于平静,这才敲了敲门给她个提示,随后推门进去。
林厌抱膝缩在被子里,旁边放着湿衣服。
掌心掠过她纤长的睫毛,这双含情眼,也是真的。
她哆嗦着嘴唇,浑身颤抖,像个丧失了理智的疯子一般迫切想要追寻一个答案,于是咬紧牙关,撕开了她的衣服。
“刺啦——”一声脆响,唤回了林厌为数不多的理智,她眼角蓦地滚出泪来,往外推着她,抱住了自己的肩头。
“不……不要……我不是……不是……”
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她流着泪的眉眼。
林厌挣扎,用舌头抵住牙关来保持神智清醒。
“干……干什么?”
“闭嘴!”
宋余杭怒气冲冲地踹开了木屋的大门,一股陈年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在里面是干的,还有一张仅容一人栖身的小床,大概是护林员巡逻时的临时居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