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到这里，老人唇角
笑容逐渐消失
，露出
丁点儿对往事怀念，轻轻摩挲着他那枚绿扳指，不再吭声。
＊＊＊
等宋余杭走后，林管家复又进来。
“老爷，切都准备好，部分钱汇入海外账户，部分则全部洗出来。”
林又元咳几声，帕子上沾着星星点点血迹，颤颤巍
“您还留着。”
“留着呢，其实这
多年来，
直在等她回来拿走这份协议，可是她……”
再也回不来。
宋余杭微红眼眶，蹲下身去握住他粗糙手，头次对这个风烛残年老人从心底里觉得同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才是最感同身受人。
半晌，没有等到回答林厌摇头笑下，似在嘲讽自己自作多情。
那个瞬间，他在她身上看见她母亲影子。女孩子披头散发站在雨里，纤细且瘦弱，带回来时矮矮小姑娘，如今身量已和他差不多高，眉眼也长开，容颜昳丽，精致脱俗。
道炸雷划破天际，他这才惊觉。
他女儿已经长大，再也不受他控制和胁迫，她甚至有冲出囚笼哪怕折断羽翼也在所不惜勇气。
林厌就这步步，再也没回头，走向她未知未来。
挥手，管家把材料递过去，更像是完成某种交接仪式样。
林厌又急又快地签好字，笔尖锋利划破纸张，随后把纸笔扬，从腕上摘腕表狠狠摔碎在他脚下。
“还给你！”
“林厌！”林舸扑过来止住她要继续脱外套手。
“你跟林叔认个错，这事就过去，听话！”
“后来呢？”宋余杭追问，还是想多知道些她从前事。
“后来……”林又元微微笑笑，把泛黄纸张放在桌上。
“想考警校哪那容易，她那个体力过不关，这才转报医学院。”
听这多，宋余杭还有丝疑惑。
“您为什竭力阻止她报考警校呢，当警察有什不好吗？”
林又元想追出去，踉跄跑两步，连带着拐杖起摔倒在地。
这当然是后来林厌不知道事。
她不知道还有那份断绝关系协议书并没有落款盖章，也就意味着产生不任何法律效力。
她还是林家人，林又元还是她父亲。
当老人颤颤巍巍取出这张保存完好纸时，宋余杭也未免有些动容。
“有你什事儿！”林厌恶狠狠把人搡开，脱外套扔在地上，散着头黑发，就这赤着脚，穿着件单薄背心，走到外面，复又淋在瓢泼大雨里。
手里捏着那张志愿表。
她最后回下头，问高高在上他。
“是你亲生吗？爸，您爱过吗？”
比起声嘶力竭质问，这样平静更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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