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说:“你给我的备注真的是本名吗?”
“当然,”陆听寒低头,“不然呢?”
“好吧。”
当天晚上,时渊又梦到陆听寒把他卖了换钱,以报划烂五件衣服之仇。梦中一堆人类对他虎视眈眈,他吓到尾巴打结,醒来后抱着枕头去找陆听寒,问他能不能一起睡。
陆听寒帮他解开了尾巴,说:“时渊,我上次说了‘仅此一次’。”
秦落落哼着歌走在最前边,程游文就在她的后头,他拄着拐杖下楼挺费劲,轻声喘息着,异化的左腿和羊蹄一样,踩着地面哒哒作响。时渊偶然看过去,看到拐过楼梯时,秦落落的黑色发梢扬起,露出天鹅般的脖颈,雪花耳坠亮闪闪的,而程游文飞快地看了一眼秦落落。
那眼神和平时是不同的。
炽烈到藏了千言万语,又怯然到一触即碎。
这回时渊相信夏舫说的是真的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是这种眼神啊。他想。
些年随家里人去另外一座城市了,临走前,她把剧院的所有权无偿转让给了她的学生沃尔夫冈。
因为她,野玫瑰剧团才不用操心租金问题,还能把演出厅租出去缓解经济压力,降低运营成本,不然他们早就和其他剧团一样解散了。
“但是伊莎贝拉得了病,很严重的那种。”秦落落说,“她年纪已经很大了,需要钱,尤其是一场大手术的钱。”她顿了一下,“特蕾西很懂事,经常会把买零食的零花钱放过来。我们也会往这里存钱。”
时渊明白了,他们想要救剧团的恩人。
程游文扭过头,咳嗽了两声:“我们让你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是想让你也捐钱,而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目标:要让伊莎贝拉女士看到一场最完美的演出。”
时渊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听寒:“……”
陆上将用自身行动证明了,凡事一旦破了例,就不可能存在“仅此一次”了。时渊抱着枕头进了他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然后滚到陆
当天晚上回家,他就睁大眼睛盯着陆听寒看。
陆听寒本来埋头在看报告,隔了一会问:“时渊,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时渊看了他几秒钟。
陆听寒的眼中没有太多情绪,古井无波,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陆听寒又问:“怎么了?”
“是《殉道者》吗?”时渊问。
“对的,”程游文点头,“这是我写过最满意的剧本,目前来看,演出效果和冲突性也是最好的。”他拍拍时渊的肩,“所以你要加油啊,我们肯定会去她的城市演出的。”
时渊说:“我明白了。”他补充,“我还欠着别人钱,等我还了以后,我也能捐一点钱的。”
程游文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最后拍拍他的肩说:“……谢谢。”
他们一起下楼梯回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