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很忙,也不是会煲电话粥人——他会打这种私人电话,已是史无前例。
他并不刻意避着下属。
偶然几次,副官见到上将脸严肃地打电话,灰蓝色眼中看不出情绪,时不时“嗯”声,也不下达命令,像是非常严峻。
他没见过这样上将,也没想到,战况竟然到陆听寒都只能默默倾听、许久无法做出决定地步。他万万不敢打扰,恪守职责,言不发。
直到有次他听见陆听寒说
“这是陆婷婷告诉你?”夏舫听完以后问。
“嗯。”时渊点头。
夏舫说:“如果每瞬都是永恒,那们也太惨,只能在这里永远收拾后台,这不是冤大头。”他把最后件戏服挂起来,“或许你男人是对吧,但没办法说服。”
“不是想要说服你。陆婷婷说,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时渊说,“只是想让你知道麦田真很漂亮。”
“缺钱,”夏舫笑,“你让看麦田,只能想到小麦很值钱。”他拍拍时渊肩膀,“不过谢谢你告诉。”
她不管,对不对?”
“啊。”时渊睁大眼,犹豫着问,“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或多或少吧。”夏舫把手上戏服挂起来,“他们私下问过需不需要帮忙,都给拒绝,比起特蕾西,们家还算能撑住。”
“特蕾西手术要很多钱?”时渊问,“问过沃尔夫冈先生,他说他能搞定。”
夏舫再次露出微妙笑:“他能搞定?他是这和你说?”
之后,他们又演五六场戏。
再之后小型警告不断,人们往返于家与避难所,严重时候,时渊又开始去食物分配处工作。陆听寒很少回家,即使是回来,也是深夜来清晨走,待不多长时间。
时渊呼噜呼噜次数少,每天晚上只能独自抱着尾巴睡觉。
他在广播中经常听到陆听寒名字。
他们打几次电话,和之前样,都是时渊在念叨发生什事情,而陆听寒听着,短两三分钟,长十几二十分钟。
“对呀。”时渊想想,“他们都还能给伊莎贝拉女士存钱呢。”
“呃……”夏舫动作顿下,他似乎在纠结什,指尖无意识掐着木制衣架,都泛白,欲言又止,“时渊你不懂……那是、那是……”
他没说下去,摇摇头:“算,他们是群很善良人,也是群很蠢人,这年头赚钱靠不艺术。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工资也不高,就在这里耗日子。现在老是有警报,前哨站还没个,们也撑不多久,都会死。”
时渊想起,昨天陆听寒在麦田中讲话。
于是他告诉夏舫,第四维度可能是时间,“来过”是最重要,瞬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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