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
瀑布横截
辽阔海面，如城墙如幕布，高耸入云看不见顶端，光是远远见也会觉得恐惧。任何船只在它面前都显得渺小，数千万吨海水直直从高处坠落，永恒且不朽。
世界瀑布。
二十分钟后，叶尔马克号从港口出发。
群老水手在甲板上奔波，皮肤是饱经风吹日晒黝黑与干燥。猎人们在整理装备，擦拭海上用追猎武器——猎鲸长矛与炽热光刃。
按照过去经验，骸骨人鱼需要点时间集结才会顺着世界瀑布往下。上次集结时间大约是三到五天。
北恩地理环境特殊，星屑对许多飞行器都是致命。这点时间不足够联盟转移所有人口。所以他们必须在此之前将它们解决，否则到人口密集主岛附近，会是场恐怖屠杀。
但没有人能保证成功。
当跃起最后条鱼坠回海水怀抱，点水珠轻轻溅起——
瞬间豁然开朗。
“是海。”沈朝幕说，“是这片海。”
所有风所有礁石，所有船所有波浪。
那沉默海岛，与海下星辰。
不是
？
这该是多美好幻象。
“……是之前那些尸体留下乐谱。”沈朝幕直觉道，“否则不可能有那强大精神力，能在
没有察觉情况下包围整个主岛。”
即便他们已经将海底尸体带回岛上，破坏乐谱也无济于事。
所以，会是塞壬吗？
五十多年前他们侥幸将骸骨人鱼逼回永夜中沉睡，那这次呢？塞壬会与它们同出现吗？
沈朝幕倚着船身点燃根烟，橘红色灰烬飘散于风中，在他旁边面包龙缓慢移动。
破冰船压过海面，叶尔马克号朝着永夜之地直线前进，路掠过达摩克利斯之桥身畔。五个小时后，它碎掉大片寒冰，终于接近那片海域。
海下星辰已经璀璨到能把海底映亮，苍色、绀紫、杏黄……群星坠落，海与天再无界限。
很快，轰鸣声隐隐自远处传来。
它们都在歌唱。
数秒后，哨站发来紧急通知：
永夜之地发生大规模异兽,bao动，可以确定是骸骨人鱼狂潮。
五十七年前那幕重演，这歌声终究还是吸引到它观众。
……
龙拾雨说：“听不出来是哪里传来，好像到处都有声音。”
那歌声还在继续，沈朝幕精神力尽可能地覆盖主岛边缘，化作利刃模样，有力地刺穿那海啸般升起精神力。
精神力穿过无形水幕后，是片辽阔海面。
开阔，梦幻。
鱼群跳跃，鳞片映着沉没星辰海。星光越发耀眼，像是在偷偷叙说着什故事，更远处礁石锋利，群岛剪影幽黑，海鸟沿着岛上山脉低空飞行，翅膀勾出陆地与天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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