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想起被无限压抑过低吼声,那是用枕头蒙住口鼻后才能发出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来,声比声低沉,声比声虚弱,没会儿声音便变得喑哑,变得轻不可闻。
世界重归平静。
楚钦宇就站在门外,看着手中药,动不动。
医生开药,是药效十分凶猛那种。不说有孕人鱼不能碰,就算是健康人鱼,吃这样药,可能对身体都会造成些伤害。
似乎是见他久久没有动静,人鱼重新睁开眼睛。对方眼底有着稀碎血丝,给人种方才刚刚哭过错觉。
“楚钦宇,”对方平静语气中带着丝不易觉察哀求,“让自己个人待会,好不好。”
楚钦宇心都提起来。
以前江封疼,向来都是让他抱,从来没有,赶他出去过。
“江封……”
——
希望江封切都好,很期待下次合作。
然而江封看上去很不好。
甚至都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对方到底哪里难受,活着,对于眼下江封来说,似乎就是种折磨。
江封眼睛没有睁开多久,就又重新合上,身体在不受控制颤栗,喉间发出低咽般声音。
但医生必须这开,江封情况,如果不使用这些药物,结果可能不仅仅是“对身体造成些伤害”那样简单。
楚钦宇在门外站许久,随后攥着手中药剂推门而入。房间内江封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又无力闭上,没有说话。
“江封,吃药。”楚钦宇不由分说地把药瓶放在江封跟前。
江封动不动,许久才倔强地挤出两个字:“孩子……”
“孩子已经没有,”楚钦宇心口涨
“别多心,”江封甚至还在安慰他,“就是、就是想自己个人安静睡会儿。”
楚钦宇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许久都说不出句完整话来。
人鱼似乎撑不下去,指尖挠挠他掌心,小声催促起来:“听话。”
通过江封眼睛,楚钦宇仿佛看到有什东西在点点崩塌。他什都没说,甚至都没有回头,抓着手中药,退出房间。
他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外,与江封门相隔。
“江封,”楚钦宇看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听话,咱们吃药。”
“孩子,”江封只剩口气吊着般,“孩子没事吧……”
“没事,孩子没事,”楚钦宇摸着江封头发,“这药伤不到孩子,吃药就不疼。”
“不用,它没事、就没事,”江封声音支离破碎到难以辨认音节,推开楚钦宇手,“睡觉就好。”
人鱼指尖比玻璃瓶装药还要凉,搭在楚钦宇掌心时候,他甚至分不清哪份凉是药,哪份凉是江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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