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渺看了他一会儿,呐呐道:“殿下不必伤心,相信不久,陛下就会放殿下出宫了。”
殷无执道:“你怎么知道?”
“其实明日的赏桂宴,就是太皇太后为了召集官家女子才特意举行的,届时好女成群,陛下定会有中意之人。”
殷无执:“……是么?”
“那是自然,殿下想想,您再好看,那也是男子之身,又不能为陛下生儿育女,也不能光明正大成
领完鞭刑,殷无执便消失无踪了。
等到姜悟的头发被熥干,开始准备睡觉的时候,也没见他回来。
“派人去找找。”姜悟吩咐:“若是没有出宫,就随他去。”
夜晚寒凉,御花园的假山凉亭里,有人合衣而躺,月光洒在他的脸庞,忽见他在靠椅上翻了个身,抬起宽袖挡住了脸。
齐瀚渺提着灯笼找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由躺转为了坐,正静静凝望着天际那轮清冷而无情的月。
这是,嫌弃?
果然,对殷无执这种皮糙肉厚之人,还是得攻心为上。
“若是不领鞭刑也可以,那便亲朕一下,朕高兴了,就饶过你。”
通红的嘴唇闪过脑海——
殷无执:“。”
“不去。”殷无执阴沉道:“我没有做错,不会任你捏扁揉圆。”
不听话了。
姜悟瘫了一会儿,再次拿出必杀技:“你是不是又想亲朕?”
“……”
短暂的寂静后:“!”
殷无执的心,猝不及防地被刮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很难形容,究竟是因为自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让他突兀地感到了受伤。
他五指收紧,语气带着恨意:“你这样欺辱我,还要留着我,就不怕有朝一日,死在我手里?”
姜悟笑了。
他目含鼓励,道:“你可以试试。”
“殿下,可算找到您了,陛下担心死了。”
殷无执冷冷道:“给使不必骗我,他一定已经睡了。”
“……陛下对世子,还是上心的。”
上心?如果真的上心,就不会非要打他了。
殷无执垂下睫毛,年少的脸庞上难掩落寞。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
姜悟好整以暇:“殷无执,你……”
疾风擦过耳畔,殷无执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挨打让人清醒。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什么迷香是他没想到的,这昏君没有非要桂花香膏,那必然是有其他的香膏迷惑了他。
殷无执蓦地又转了过去。
心,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没有桂香,没有药物,可还是,加快了,
难道他,真的对昏君……
姜悟瞥他背影。
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怒,那一抹鼓励,在此刻的殷无执看来,也跟蔑视没什么两样。
殷无执胸腔起伏。
“好了,闹也闹够了。”姜悟恢复了面无表情:“去领鞭。”
“不。”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