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酥秋想要歇息的借口自然只是胡扯——她即便回了自己的屋,也依旧是无法歇息的。
降了雪的日子天寒地冻,即便裹着棉被,陆酥秋的因虚弱而自带的体寒也未能得到半点改善,仍是一如既往的发冷。
致使陆酥秋一连几天,都是彻夜未眠。
故而睡在姜夭的床榻上时,陆酥秋依旧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姜夭也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
严寒侵袭着陆酥秋整个人,里里外外,她都如坠冰窖。倏地,一片温热由陆酥秋的背后传来,瞬间舒适了陆酥秋的四肢百骸。
陆酥秋蹙眉,态度疏离:“我与郡主身份有别,还请郡主莫要胡言。”
姜夭却是不管不顾的已经换了称呼,“阿秋与外人不同,更无身份有别一说。”
姜夭胡闹,陆酥秋自是拗不过她,“郡主若是非要如此,那便随了郡主吧。”朝姜夭行了个礼,陆酥秋继而道:“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告退……”
陆酥秋话未说完,姜夭便先一步的牵住了她的手。饱含小心翼翼,姜夭牵得牢,却又怕失了方寸拽疼眼前人。用着几近恳求的语气,姜夭挽留陆酥秋:“阿秋不要离开,留在亲王府可好?”
“郡主不必多想,我只是乏了,想暂且回住处歇息。”陆酥秋面不改色道。
的欣喜若狂。
姜夭痴痴的又喊了一声,“先生。”
陆酥秋不语,目光环视着屋内,睨着这一片狼藉,“这场闹剧,郡主可还玩得尽兴?”
姜夭的注意力这才迟迟从陆酥秋身上分散开,视线触及还落座于宴席的众人,气势又骤然森冷,“都退下。”
“不该听不该闻的,若是有人传了出去,一律剜心惩处。”
可有的
姜夭却是固执的不肯松手,漆黑的眼眸闪过浓郁的偏执。实在是对陆酥秋一纸书信的辞别而心有余悸,姜夭不敢放开陆酥秋。
盼了数载,她才才迟迟的将人守回来。前车之鉴下,这一次的姜夭不敢赌。
“阿秋若是要歇息,由我带阿秋去便是了。”
陆酥秋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身体,自然无法挣开姜夭。见姜夭态度坚决,陆酥秋纵使再不情不愿,也不得不依了姜夭。
姜夭带陆酥秋去的却不是陆酥秋在亲王府的现有居所,她牵着陆酥秋,竟是去了自己的寝室。
姜夭的话令众人如梦初醒。纵使再惊艳,也没了那个胆去继续盯陆酥秋。连带着下人,无不是心惊胆战的退出了屋。
姜姝也因姜夭的下令,在被人用剑抵着脖子的被逼无奈下离开了。
“先生。”姜夭乐此不疲的唤着同样的称呼。
陆酥秋说:“自离开亲王府的那日,我便不再是郡主的先生。”
在望及陆酥秋时,姜夭的眼眸也似辉映着黑夜中月光,“先生不喜欢这个称呼,换掉便是了。若是不介意,我可否唤上一声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