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手指微动,却并未直接取走,而是抬眼问云清辞:“林怀瑾呢?”
他渴望云清辞说,让别人给他缝对,或者,陛下不是说要去跟他解释,便不管。
云清辞却道:“再缝对给他。”
李瀛醋意滔天:“……你就非给他不可?”
“陛下。”云清辞不得不
“他属意你!”
云清辞微怔,道:“哦。”
“……”哦?!
李瀛阴沉着脸,瞬不瞬地盯着云清辞,恨道:“朕不许你给他。”
“已经答应他。”
云清辞神情坦荡,眼神认真,李瀛望他几息:“为什?”
“他好心给暖耳御寒,却保管不当致其丢损,理应还他。”
“好心。”怒意在胸中翻涌,李瀛觉得可笑:“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
“确有用心。”云清辞道:“坊间流言四起,他虽只是赠对暖耳,却有心护免受恶语中伤,这般良苦用心,理当珍重。”
李瀛嘴唇抖动:“珍重?”
雪如碎屑,小而密密,院子里没有丁杂色。
因为方才用眼,屋内灯点很亮,但给屏风挡,床这边光线还是有些昏暗。
云清辞靠在枕上,泼墨长发被支乌色木簪挽着,李瀛则微微倾身坐在他面前,头发从肩侧滑落几缕,看着他眼睛正发着光。
前世云清辞惯他十二年,哪怕只是这世,他也被云清辞惯四年,会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若是曾经云清辞,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暖耳给他戴上,并为李瀛主动向他索要礼物而开心彻夜难眠。
“朕不许。”李瀛说:“答应,也不许给,这是命令。”
云清辞略作思考,道:“那这个,倘若陛下喜欢,便拿走吧。”
李瀛是被惯坏,云清辞前世在他身上耗费太多心力,并不想再费劲与他争吵,反正他们谁也说服不谁,倒不如就这样,他做他君,他做他后,相敬如宾。
洁白掌心摊在他面前。
灰色暖耳毛茸茸,看上去十分温暖,这份温暖本就该属于他。
云清辞只是看着他。
李瀛字句,像是要确定他能够听清:“你知道自己说什?你云清辞,身为君后,要去珍重另个男人心意?”
“男人如何,女人如何,他对好,便对他好。”
“你知不知道,何为避嫌?”李瀛克制地道:“林怀瑾,是朕姑母之子。”
“知道。”
别说林小侯爷,天王老子来也得排在李瀛后面。
云清辞失笑下,不知是为曾经上赶着自己,还是为如今自作多情李瀛。
“这个不是给陛下。”他把李瀛手中暖耳取回来,抻平,道:“是给小侯爷缝。”
李瀛神情冻结,眼中光飞速收缩:“你亲手给他缝暖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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