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伏地围观,议论纷纷,少许言论传入耳中。
“陛下居然亲自去接君后回宫?!莫非此前是有误会?”
“早说云家小公子怎可能张扬跋扈,定是有人恶意散播谣言……”
“法驾接人可是史无前例,云君后果真荣宠无双!”
“早听说君后与陛下乃青梅竹马,二人伉俪情深,传言当初大婚之时天坛夫妻对拜,陛下都刻意等君后直身后才起。”
李瀛没有多问。
玉辇旁方阵变换,留出通道,在云清辞似笑非笑视线里,李瀛继续执着他手,路将他送上凤辇。
法驾重启,邱显翻身上马,马镫忽地滑,下巴差点磕在马鞍上,立刻有人开口:“统领小心。”
邱显黑着脸,二次爬上马背。
陛下到底在搞什鬼,云家势力再大,也没大到要他个天子亲自扶着君后上辇吧?
均怔。
腊月初盛冬,雪又下起来。回廊深处,有人银袍加身,体态端正而不掩风流。他头上飞天高冠插着宽簪,垂在胸前两侧羽带镶金嵌玉,行走之中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翘头银靴很快来到近前,衣摆迤地又抬起。
云清辞刚要行礼,李瀛就两步来到他面前,伸手托住他手臂,目光瞬不瞬地盯着他。
稍倾,有人唱诵:“起驾回宫——”
“哈哈哈哈,那是话本儿里编,陛下再如何宠爱他也断断不可能当着百官面儿做下如此有失颜面之事——”
云清辞满心嘲弄。
靖国大婚对拜皆是丈夫先起,代表着妻子日后要事事以丈夫为先,当年李瀛刻意比他晩起几息,云清辞也曾想过那或许是他赋予自己尊重。
若非满门下狱,他可能辈子都不会相信,李瀛机关算尽,步步为营,那点滴小细节,也不过是漫漫毒药,密密杀机。
今日法驾,说好听点是天子垂青,给予
这下可好,云家可又有吹嘘资本。
宁柔可真是没用。
法驾先行,太后也阴郁着脸上马车,她手指几乎要掐入肉中,神色晦暗。
皇帝那个脑子,究竟在想什。
浩瀚队伍在雪中不紧不慢地前行,云清辞坐在后方凤辇上,目光注视着前方更为宽大銮驾,若有所思。
云清辞被他托起手,李瀛掌心滚烫,甚至还有些潮湿。
他们离不远不近,正是帝王与君后应当保持距离,但李瀛似乎刻意放慢脚步,耐心无比地与他保持平行。
银黑两对翘头宝靴共同跨出府门,衣上纹金凤凰与九爪金龙呼之欲出,阵甲胄碰撞之声,林立铁甲纷纷伏地,只有长枪战马立笔直,齐呼:“恭迎君后回宫,吾皇君后万寿无疆——”
李瀛问云清辞:“可要与朕共乘玉辇?”
长睫掀起,云清辞语气淡淡:“既有凤仪,臣就不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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