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愣:“你知道?”
“只是部分。”敬闲说,“出于某种原因没办法告诉你真相,但是心里有数,你不会死。路迎酒,是绝对不会让你死。”
路迎酒看着他。
山风从群山之巅路吹落至他们身畔,湖面泛起波澜,符纸火光摇曳,鼻间都是青草与树木淡香。这个村子夜晚祥和而美好,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侵扰。
就在敬闲觉得,是自己口说无证、难以叫人相信时,路迎酒看着他笑:“嗯。相信你。
“不要不要。”路迎酒这回是真笑,笑到眼睛弯起来,笑到胸膛都在颤抖,“再来次脑浆都要摇匀。”
等他笑完,才意识到他们还抱在起。
敬闲靠得实在是太近,只要轻轻低头,就能亲到他。
路迎酒看着敬闲,脑袋里像是想很多事情,又像是什都没有。
最后他只是想,敬闲脸侧那点草沫,自己待会得给他抹掉。
打闹小屁孩样!
眼前不断旋转,会是绿油油青草会是蓝黑色夜幕。敬闲紧紧抱住他,就这样路滚下来,半秒钟没停,所有思绪都像是被甩空。
也不知多久之后,他们停在坡底。
敬闲没全压在他身上,路迎酒只感受到点重量,但他莫名觉得沉甸甸,背后是露水些许寒凉,胸腔处却源源不断传来敬闲体温,炽热如火。
他还是不习惯同性带来冲击,身子紧绷瞬,又慢慢放松。
“……路迎酒,”许久后,敬闲看着他开口,“这几天你直在想着什心事吧。”
路迎酒愣几秒。
然后他坦诚道:“对。在想‘时辰到’那件事情。不怕死,能活到现在都是赚到,没什可惜。只是不确定那是怎样死亡,可能死后直接魂飞魄散,连鬼界都去不。”
他看向敬闲:“这对你也是不公平,们才见面没多久。”
“不,”敬闲说,“就是为此事而来。”
两人对视,脸侧是水珠,和几点青翠草沫子。
符纸光照在敬闲侧脸,勾勒出棱角分明英俊线条,鼻梁高挺,鬓若刀裁,犹如幅深刻油画。他眼眸是很深邃,好似鬼界深渊样漆黑、不可见底,当他认真看着人时,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眼前人。
他冲路迎酒勾起嘴角,笑说:“这不就玩上?”
“……”路迎酒不由觉得好笑,“什啊,你怎那幼稚。”
“有什幼稚不幼稚,开心就好。”敬闲理所当然道,“年纪从来不是问题,你要是想玩,们再从坡顶滚个十次八次。”他伸出手捋捋路迎酒发梢,压下几根凌乱毛,“怎样,要不要再玩次?还能滚得更快点!你想要多快就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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