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从长公主府落荒而逃。
甚至都没有对李娴拱手作别,在李娴的注视下晃晃悠悠的转身,然后大步流星的逃走,头都没回。
而李娴竟没有丝毫责怪林飞星失礼的意思,亦未开口留人;只是安静的坐在石凳上,双眼一直跟着林飞星落荒的身影,直到那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花园的景致凋零处。
李娴又独坐了一会儿,小慈捧着披风走到湖心亭,披在李娴的身上,轻声道:“殿下,起风了;这几日京城也寒了,回吧。”
“小慈,本宫这几天一直在想,或许有其他的计划,可是本宫苦思冥想,却无结果。”
可是……为什么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至少,我可以保护她的名节,可以呵护她不受伤害,待到有一天,她……找到真正的如意郎君……
想到这里,林挽月痛若锥心。
她站在亭中,呆呆愣愣的看着李娴,似注视,又仿佛放空。
李娴看着这样的林飞星,犹自在心中一叹,这人到底是对我动情了。
幸被飞星言中,那……便是我的命了。”
林挽月的胸口一痛,别过脸不再与李娴对视。
哀其无奈,怒其不争。
可是林挽月又一想,如何争呢?一时间便也迷茫了起来。
林挽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不如我娶……
“陛下是说……”
“本宫在想,是不是不应该把林飞星拖下水。”
小慈绕到李娴身边,半蹲下去,熟练又温柔的帮李娴系好披风的带子,轻声道:“果然被奴婢言中,看来这林飞星是特别的。”
听到小慈的话,李娴的美目中第一次流露出迷惘的神色:“本宫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自母后去世后便开始为珠儿筹划,见过了太多的人,唯独这林飞星无欲无求,没有私心和贪念,整个离国的朝堂,他是本宫见过最干净的人。近日来,本宫常常会想,这样的人就算不去摆布他,他依旧会成为一心为百姓着想的好将军,可是……北境大军几十万,本宫和太子都输不起。”
“殿下,您累了,回
心跟着复杂起来,便也没了言语。
四角飞檐的湖心亭,一张石桌上置棋盘,两墩石坐对置,四周尽是粼粼的湖水,湖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亭中,李娴穿着一袭杏黄色的宫装坐在石凳上,与面前穿着银色长衫的人对望着。
四目相顾,无语无言。
落荒而逃。
念头一出,直将林挽月吓得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我在想什么?我疯了吗!?
且不说自己这卑微之躯绝对不会在陛下考虑的行列之中,就说自己这身份!我是女子啊!彻头彻尾的女子!怎能……假凤虚凰?
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又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若是有一日东窗事发,我又如何自处?她会不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