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琴看向林飞星,小麦色皮肤,双目不怒自威,眉毛又黑又长,薄薄嘴唇倔强抿在起,双鬓那刺目白色与他年轻脸庞极为不符。
那件事……幽琴没见林飞星追究,就连十日后小十被人劫走,这人听说后连眉头都没有动下。
可是,自从那件事过后,幽琴再也没见林飞星笑过。
前段时间林飞星两鬓上生出新发竟变成白色,几个月时间,
齐王将图图尔巴首级带回京城,放在雍王李玔碑前。
这场匈奴与皇室之间恩怨,由图图尔巴斩杀雍王为始,齐王斩杀图图尔巴为终。
对于林飞星临行前突然改变主意,齐王没有多问,只是帮着林飞星将礼品带回去。
礼品被送到长公主府,小慈拿着长长礼单,对来对去,却没有发现送给李娴那份。
小慈将事情上报给李娴,后者笑而不语,笑容中带着三分苦涩,七分怅然。
锥心之痛。
锥心之痛!
“噗!”
口心头血喷出,林挽月眼前黑,身体向后倒去。
躺在冰凉地上,四肢大敞,口鼻间皆是血腥气,大口大口喘着气,泪水无声流淌。
房间,将已经收拾好包裹抖开,从里面摸出方玉佩捏在手中。
样大小,样配饰,极其相似材质,唯不同便是玉佩上刻“月”字。
这块玉佩是林挽月花大工夫,以原玉为料,命能工巧匠按照李娴玉佩规格雕出来,为不被人怀疑,上面“月”字是林挽月自己刻上去。
为能刻好这个字,林挽月写无数遍“月”字,才勉强满意。
这块玉佩,是她送给李娴礼物。
“大帅,吃饭。”幽琴亲自将膳食端进去。
自从那件事之后,林挽月便不让幽琴再称呼她驸马。
“放这吧。”林挽月端坐在案后,手中翻着本兵书。
“大帅,趁热吃吧。”
林挽月想想,放下手中兵书,看到其中黑芝麻糊皱皱眉:“幽琴,不是说,不要再在这方面下功夫吗?”
林挽月枕着冰凉地面,无力摇摇头,抬起左手压在胸口。
……
阳春三月,北境依旧能看到雪痕迹。
元鼎三十年最后次朝会上,不见北境新帅林飞星身影。
李钊在太子搀扶下亲自主持朝会,依旧对林飞星进行褒奖。
林挽月笑着,死死攥紧拳头,“咔吧”声闷响。
再摊开手,玉佩碎成几瓣……
“月”字倒是被完整保留下来,鲜血染红笔画。
林挽月呆呆看着鲜红月字,突然爆发出串大笑,笑着笑着,大颗大颗眼泪便溢出来。
朦胧着视线,林挽月仿佛看到李娴,穿着袭华丽宫装,脸上带着端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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