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湘王李环,更是沉默,不过却与楚王完全相反,滴酒不沾,偶尔欣赏歌舞,目光在太子李珠和长公主李娴之间流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子珮,尚且年幼,自己的亲兄长不理他,他只能埋头苦吃,又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显出迷离之态来。
李珠穿着储君威严的玄黑服饰,头戴储君冠,面色如玉,少年英发;如今独坐高位,犹如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只见他勾起嘴角,端起面前的酒樽:“孤,敬诸位兄弟姊妹一杯。”
说着,微微扬起下巴,显出三分倨傲来。
李娴第一个端起酒樽回应,李嫣与殷伯远也双双回应。
行人若当街相逢,纵不相识,也要拱起手道一句:吉祥如意。
今年李钊的身体愈发不好,不但最后一次朝会的主持直接交给了太子李珠,就连上元佳节的宫宴也只是在德皇后的搀扶下稍坐了一会儿,带头饮下第一樽酒,便离席了。
太子李珠坐在高位小案后,帝后之位无人。
下手位坐着齐王李瑱,之后坐着楚王李玹,湘王李环,皇子李珮。
对面坐着长公主李娴,二公主李嫣及驸马。
呼的刮,穿透身体,雪片打在脸上,生疼。
良久的沉默,好似无尽的等待。
林飞星终于开口:“不必了。”
只三个字,犹如一股暖流,打通幽琴的四肢百骸,她猛地抬起头,脸上的雀跃还来不及隐去。
却没想到,林飞星正低着头看着自己,幽琴吓了一跳,连忙收起脸上的表情。
齐王为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樽。不胜酒力的李珮更是不敢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思,红着脸举起了酒樽。
唯独楚王李玹与湘王李环,面色阴郁,迟迟不肯举杯。
李珠看到这一幕,陈年往事一一在眼前闪过。
当年母后新丧,他尚且年幼,楚王和雍王是如何步步紧逼,欺压他与长姐的,还有李环是如何害的长姐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导致姐夫与长姐生出龃龉,两年都不曾回家。
新仇旧恨,今日也该算上一算了。
李嫣已于去年出阁,嫁给了位列三公之位的殷太尉之长子,殷伯远。
大殿中依旧如往年一般,丝竹歌舞,玉盘珍馐。
但是其他人却并不如往年那般,雍王战死,皇亲又少一人,李嫣与殷伯远新婚燕尔,共用一案,倒也锦瑟和谐。
对面男子的行列中,唯独齐王李瑱一如既往,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慵懒跽坐,欣赏歌舞,间或击节而歌,自饮自酌好不快活。
而楚王李玹全程无话,既不与两边的兄弟交流,也不欣赏歌舞,只闷头喝酒。
林挽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将轻叹咽回到肚子里。
“这冷,我们回吧。”
“是!”
元鼎三十三年,上元节。
天都城一片张灯结彩,爆竹声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