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声交流道:“问题应该不大,毕竟头部也受过伤。”
“是,短暂记忆混乱和缺失是正常。”
“再观察两天看看。”
周声听着医生交流声音,感受护士在他身上检测动静。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神色平静。
年前,发生在市中心郁金商场那起意外爆炸,伤亡非常惨重。
这位因为被气流冲出窗外,内脏多处损伤出血,历经四次抢救年轻病人。在医生眼里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极其不容易。
如今他能醒,更是不幸中万幸。
医生和身后另外两位医生交换眼神,还是问和昨天同样问题。
“那今天你有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什吗?任何事情都可以。”
“要不怎说是奇迹呢。”
“确实,普通人要是被炸成他那样早放弃治疗,也亏得他家里有钱,就这吊年,居然醒,也算是命好吧。”
“什命好,这年你见有人来看过他吗?”
说话间,病房门就被推开。
医生是最后进来。
周声死。
但是他又活。
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
疗养院大清早,太阳还并不灼人。
光照透过四楼玻璃窗斜照进病房,穿过窗台边小盆绿植,最后打在床头柜上剩半杯水透明水杯上时。
他并非不记得。
他甚至记得很清楚。
1945年冬天,12月23日,禹城遭遇史无前例大轰炸。记得断壁残垣城市,满目疮痍焦土,头顶轰炸机盘旋轰鸣,人群不断尖叫着躲避。那是副世纪灾难现场,看不见希望和明天。
他只是不会像昨天刚醒时
只需留心,就会发现医生居然有些紧张。
等到病人停顿两秒,说出那句:“抱歉,头有些疼,不太记得。”
几个医生居然有同时松口气感觉。
虽然这位病人从昨天醒来就怪怪,尤其是眼神,清醒坚定。别说没有久病之人颓靡和恍惚,再看到他那副连坐起来都困难病躯时,让人有种说不出难受和违和。
但总之,不记得总比精神出问题要好得多。
还是昨天那位。
带着口罩,语气温和。
“周先生,昨晚休息得好吗?”
得到病人个微不可查点头动作,中年医生浅笑下。
毕竟今天周声已经卸掉身上大部分管子,露出他在医院躺年显得过分瘦削身形,以及张底子不错,当下却显得苍白不健康脸色。
周声第二次睁开眼睛。
看着周围众多陌生且先进治疗仪器,周声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做场跨越时空生死,鬼魅附身梦。
逐渐接近门口小护士,交谈声浅浅入耳。
“真醒啊?这都快年,还以为醒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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