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被钉在
桌子上，刀柄颤巍巍发出嗡嗡声响。
储钦白没什
表情淡淡说：“刀可不能随便玩儿。”
然后松开他
手。
周声从手柄上收回目光，
周声干涩着喉咙问
句：“储先生这晚还不休息？”
“你不是也很精神？”
储钦白走到他面前停下，目光在他脸上刮圈。
然后才说：“之前工作导致休息时间有些乱，
在调时差。”
周声点点头，没有多说。
他精神不济，加上张嫂很少起夜，他个人在这房子里待这些天，忘记今天还有个人也回来。
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坐在客厅沙发里人。
更没注意到，那人从他下楼就直看着他。
周声给自己接整杯水，仰头喝下。
准备再接杯带上楼。
胃部痉挛抽搐，让他在两分钟内冷汗湿透后背。
跪地冰凉地板上缓好阵，他才起身按亮浴室里灯。
然后洗把冷水脸。
镜子里人穿身蓝黑色条纹睡衣，沾水头发凌乱贴在脸上，看起来有些苍白狼狈。
很多人都说上过战场人，终其生都将被梦魇困扰。
样貌，做着毫不起眼工作，连死，都是悄无声息。
梦里不知道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些人样子，有清晰有已经模糊。
他们或许上秒和他开着玩笑，说：“周先生这样读书人，长得又这样好，实在是太容易成为目标。”
下秒就有可能在他面前倒下。
但是储钦白突然朝他伸手。
周声僵下，用不少意志力才没做出往后退动作。
储钦白把他反应看在眼里，手上动作没停，却是冲着他手上刀来。
他眼睛盯着周声，左手握住他手腕，右手从他手上把刀取走。
不知道他是怎做，刀在他掌心挽个刀花，然后只听咚声。
转身发现客厅身影时，他握在水杯上手指蓦然收紧，绷出青白痕迹。
同时另只手，已经抓上旁边桌子上把水果刀。
这是下意识反应。
直到他认出储钦白。
彼时储钦白已经揭开膝盖上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除禹城最后濒临失守那仗，周声没有上过前线。
但无声战斗充斥他最后那几年每天。
精神紧绷是常态。
如今这个世界太松弛，松弛到让他都已经差点忘记那种感觉。
周声恍惚下楼，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在血泊里凉全身。
周声从梦里睁开眼时候，还没分清自己在哪。
他循着这些天行动记忆本能，下床，把推开卫生间门，在马桶里吐个昏天暗地。
这段时间药物反应已经没有开始严重。
但大概是梦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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