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愣很久,他望着黑漆漆天花板,犹豫下,翻个身,正对着阎鹤。
他们中间隔层被子,对面男人如同往常样双手放在腹前,闭着双眼,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唇色比平常淡些。
那是副极好面容,称得上是朗目疏眉,神仪明秀,性情又沉稳冷静,放在他那个朝代,大概也是个掷果盈车天之骄子。
就是比他
没人比他更知道那玩偶最后去哪。
面前人将红绳系上最后个结,平静地轻声道:“最后它不再来。”
“兴许是厌烦,又兴许是腻味,按照那贪玩性子,跑去别家也不定。”
“倘若不去寻,大概辈子都再也寻不到。”
红线如同流水般缠绕在雪白被子,头在慕白手腕上,中间隔层被子,另头在对面男人手腕上。
但阎鹤只是将他放在大床中央,又抱床被子隔在两人中间,他半跪在床上,嗓音低沉道:“手伸下。”
裹成粽子样小鬼有些犹豫好会,才伸出手。
面前人虎口缠绕着圈红线,低垂着眉眼,将红线慢慢系在小鬼手腕上。
红线是他问卫哲要,能够将他身上阴气牵引过去,稳固小鬼魂魄。
阎鹤安静地系着红线,忽然慢慢道:“前些日子,在钟明寺,祈福得只香囊。”
呼大睡。
小鬼:“……”
天师天师,又是天师。
这天师睡在他们床底吗?怎知道什事都得那清楚?
睡人家还抢人家被子,小鬼这会耳朵真红截。
小鬼将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脸,小声道:“兴许成人也不定。”
阎鹤望着他:“是吗?”
小鬼没看他,含糊道:“大概是吧……”
阎鹤笑笑,他侧身,将亮着床头灯关掉:“睡吧。”
卧室骤然漆黑下来,只剩下敞开窗户里透出朦胧月光。
慕白愣。
他望着面前人,垂着眼,将红线系在他手腕,嗓音很轻道:“钟明寺大师说那香囊与有缘。”
“后来那香囊里玩偶果真与有缘,生灵智,如同人参娃娃样会跑会动,平日里也贪玩得很。”
“日日都将它带在身上,你猜它最后怎?”
慕白下意识蜷缩起指尖。
他憋会,企图据理力争道:“他又不同们睡觉,怎可能什事都知道得那清楚?”
“定是看你钱多,哄骗你罢。”
小鬼坚信他睡觉同他娘说样,根本就不可能会从床头滚到床尾。
阎鹤边将床边鼓起被子给拉回来,边道:“是吗?”
裹得像粽子样小鬼被缓缓拉到大床中央,他满脑子都是面前人要伺候他睡觉,想着自己要对不起慕家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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