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大人真厉害。”
小鬼谦虚摆手:“没有没有,也就随便喝了几杯。”
说罢,他又虚心求教:“我头一次给人做大哥,还不是很熟练,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阎鹤说没什么建议。
他说:“我觉得大人如今对人就很好,很有做大哥的典范。”
阎鹤没见过哪家的小鬼同天师拜把子。
但慕白不同。
慕白跟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不一样。
因此在他看来,压床的小鬼同天师拜把子是一件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于是他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去?”
阎鹤没怎么注意,拿起换洗的睡衣去了洗漱室,顺带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第二日清晨。
小鬼睡得很舒服,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舒舒服服地起床,但很快像是想起什么,他猛然一个仰卧起坐,坐了起来大叫一声。
阎鹤在衣柜旁拿去腕表,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转身走过去,弯腰摸了摸小鬼的额头,问他怎么了。
小鬼火急火燎道:“我忘记去车站送我兄弟了!”
后留了一只鬼手,满是怨恨地在洗漱室的镜子与天花板写满了小鬼凭什么能上床这句话。
他那会分明已经对小鬼纵容得厉害,却还是给小鬼找了个理由,说小鬼上床会脱鞋,比别的鬼乖多了。
如今,看着穿着鞋在床上的醉酒小鬼,阎鹤面不改色地替小鬼脱下家居拖鞋。
上床穿鞋又怎么样。
压床的小鬼就是比旁的鬼要乖得多。
小鬼使劲忍着翘起的嘴角,谦虚:“过誉了过誉了。”
他由鬼魂状态凝结成实体,因此宿醉
小鬼跳下床捡起自己裤子里的手机,捣鼓了一下,然后送了一口气高兴:“不用不用。”
“我小弟还没走,他说过几天再走。”
阎鹤:“小弟?”
小鬼挺了挺胸膛:“对,我们结拜为兄弟,我是大哥,他是小弟。”
“我们歃酒为盟。”
阎鹤以为小鬼口中的兄弟是水鬼,便道:“阿生?”
“他这几天都在屋外的那口大缸里睡觉,说没事别打扰他。”
“没有走,不用送。”
小鬼跪在床上到处找自己的裤子:“不是阿生,我昨天同卫哲刚结拜成把子。”
“如今他要去车站离开津市,我得要去送送他。”
阎鹤亲了亲小鬼的鼻尖,惹得小鬼嘟囔了几句。
他起身去洗漱室,用热水打湿毛巾,再用温热的湿毛巾将躺在床上的小鬼浑身上下都细细地擦了一遍。
这会的小鬼比先前要乖很多,不像刚醉酒的时候闹腾得厉害,同他上演十八种话本剧情。
这会的小鬼会软软地由阎鹤抱着,甚至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脸颊的时候,还会主动地凑过去,依稀有些黏人。
阎鹤没忍住,揉了揉小鬼的脑袋,结果一个不小心,把刚顺好炸毛头发又得揉得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