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嗯了声，抬眸看：“世界上很多名画，都是有模特的，不可能凭空想象一个人出来。”
她又低头，状似无意地捏着橡皮
“你可以当我模特么？”
“过段时间我要递交三幅作品，其中一幅是人物画，缺一个模特。”
“应冉说，总画石雕不行。”
“要开始画具体的人了，而且，我对人体结构也不够了解。”
舒予白噼里啪啦地说完，心里转过许多念头：
舒予白捏起一边的笔，在画质上松松地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线，南雪站在那儿看着她，不明所以。
“姐姐，你在做什么？”
她问。
南雪惦记着车上林岚教她的那些，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始，但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画画。”
南雪眼眸微亮，走去屋檐下，门松松合着，一推就开了。
“姐姐。”
舒予白回过头。
她穿一身严严实实的羽绒，从外头来，有些冷。天气降温，从窗户那儿望去，杉木林下黑色的土地落了白茫茫的雪，很薄一层。
“刚刚又下雪了？”她问。
车子在应冉门口停下。
南雪手机亮着，她扫一眼和林岚的聊天记录，推开门下车。
夜空下一股子寒冷的气息，额间有冰凉的触感，白色还未成型的小雪片轻轻飘下。
司机从车内递来一把黑色的伞：“小南总，又下雪了，给。”
南雪摇摇头：“没几步路，不怕。”
南雪会答应她么？当模特挺费时，坐在那儿不动很长时间。另一方面，她虽然递交作品只有一张人物画，但在此之前，肯定还得画无数张备用的，从里头挑一张最好的交过去…南雪哪里来那么多时间？
假若她答应…
舒予白脸颊微热，能把喜欢的女孩儿画下来，实在再好不过了。
“模特？”
南雪不是很能理解似的，眼眸闪过一丝犹豫。
舒予白把那大致的轮廓线框好后，站起身，心里有一丝紧张，白皙指尖悄悄攥紧了。
“你可以…”
她问，没说完。
“什么？”
南雪眼睛微亮。
“是。”
舒予白点头，从房间一角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那儿，面前是一个画架。
外头带来的冷气还未完全消散，南雪呵出一口气，白雾散开，舒予白在灯光下抬头看她，她穿了件短款宽松的毛衣，灰色，外头搭一件厚厚的羊羔绒外套，纯白色，底下则是浅蓝色的牛仔。
眼眸乌黑明亮。
皮肤雪白，衬的那红唇很惹眼。
司机递给她，南雪推回去：
“你拿着用。”
她笼着袖口，往里走，门开，一转身，背影消失在白色的墙角。
司机看一眼背影，把车开走。
小院子里亮起灯光，屋里灯都亮着，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一个长发的人影在窗玻璃那儿轻轻晃，乌发，细腰，侧脸一片柔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