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指尖夹着那张名片看,经济学刊的主持人,港媒。她把名片随意塞进小皮包里,看一眼银色的腕表,起身,轻声说:“那,再见。”
她推开门。
门口是一直守着的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保镖帮她推开不停递过来的话筒和一堆纷扰的“请问…”,成功开辟了一条干干净净的道路。
南雪裹紧了外套,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矮身钻进了车里。
南雪想了一会儿,红唇弯了弯,总结。
主持人咂摸这个词,反问:“初恋?那您的意思是…”
“你猜呢。”
“时间太久了——很多都记不清了。”
南雪细白的手指支着下颌,乌黑的发丝垂落,挡住了冰玉般的鼻尖,白炽灯下,女人的神色在一片阴影里,瞧不清。
“哦?”
主持人对“缠”这个词有点意外。
“她说我幼稚。”
南雪唇角弯了一下,眼底淡淡的。
“那您和父亲的关系……”
冻结了以他的名义开的几张卡,但是,我自己有存款,名下也有一些产业。”
“以前都是父亲帮忙打理,后来,我只能开始靠自己创业,但是因为经验不足,一直赔本,差一点就要资金链断裂破产。”
“压力比较大。”
“然后呢?”
“再后来,就是你看见的样子了。”
她没继续往下说。
主持人知道,她愿意说出来的就这么多了。
职业素养告诉她,别人的隐私、尤其是这些企业家的隐私,对方愿不愿意说出口,都是看心情。现在南雪的倾诉欲到头了,那么她也该停下了打探了。
“认识您很高兴。”
女人递出一张名片:“露cy.”
“父亲,去世了。”
“肺癌晚期。”
南雪低头,沉默着,苍白的手指捏了一下塑料杯,咔擦一声轻响。
“您还喜欢她么?”
“她是…初恋。”
南雪低头,小巧的红唇弯了弯,捏着杯子晃了一下:“慢慢有经验了,就不赔了。”
“既然创业的压力熬过去了,那您和她…”
主持人继续问。
“她跟我提了三次分手,最后一次,直接出国了。”
南雪低头,浓密的睫毛垂落,她一挑眉:“当时一直缠着她,现在回忆起来,是挺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