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从绕过林俞,从灵牌最下边案台上取出根两指宽戒尺,这是林家真正家法。上次取出据说还是当年他那个三叔在外边跟人倒腾地下玩意儿被老爷子知道,这次林俞成功成下个。
“你错没有?”林柏从最后次问他。
林俞看着父亲复杂眼神,垂垂眼睫,选择沉默。
“看来你是不觉得自己错。”林柏从话音刚落,“啪”声,戒尺直接打在林俞单薄脊梁。
林俞整个人颤,心想,真疼。
几年时间过去,已经十岁林俞蜕去幼年时肉团子形象,下巴尖,身条抽长,也就是那双眼睛,还跟小时候样漂亮。
此刻他就穿着身单层里衣,低头露出来那截细白后颈上有鼓起醒目鞭痕。
那是林柏从拿藤条打。
“说话!”林柏从站在旁边,脸怒气。
林俞垂着头,开口说:“没什话好说,爸,你要打就打。”
“偷拿私章,谁给你胆子?!”
“江南盛家那是从你祖爷爷辈就建立起来交情,这批原料更是关乎着们林家未来两年生意。你以为你得罪是姓盛?货源切断,林家下面几十口工人师傅钱你来出?几十年交情老主顾信誉你来赔?!你是把老林家从根上就给断啊。”
“说!为什这干?!”
林家祠堂平日里并不开放,这日却也是大门紧闭。
外面院子空地上站满人。
他上辈子也挨过这顿打,不过那会儿是因为他和林柏从说自己喜欢男人。
他也是这样,挺着脊背,死活不肯低头认错。
但是如果时间转换,林俞会告诉林柏从,自己错,错得相当彻底。
“好,好!”林柏从点点头,“看是这几年家里人把你惯坏,惯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儿子林柏从这几年可是没有舍得动过他根手指头。
家里就没有不宠他。他多乖啊,平日里见谁都笑眯眯,被宠得跟那观音坐下童子似。小毛病是有些,懒病发作不爱出门,整天就围着家里打转。可是他自己也争气,真该自己做事情丁点不用做父母操心。
林柏从平日里不爱口头上夸奖他,但那为之骄傲心年胜年。
可就这个听话儿子,不声不响,直接炸窝。
杨怀玉倚在徐慧身上眼睛通红,站都快要站不住。
老太太急匆匆从院子外面进来,看眼这阵仗,上去就拍门:“林柏从!你给开门!有什话不能好好和孩子说,你也给学动手那套!”
里面林柏从声音传来说:“妈,这事儿你别管。”
林柏从铁心要林俞说出个三五六来。
祠堂光线很暗,林俞就跪在排灵位前地上,膝盖下连个蒲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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