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从木廊下走近,笑着说:“奶奶,这哪能让您掏腰包啊。”
老太太转头看到他,笑眯眼睛,悄声和他说:“奶奶可是有私房钱人。”
那神态像是回到很多很多年前,像个小姑娘。
林俞就在椅子旁蹲下来,小声问:“有多少啊?”
“想知道啊?”老太太歪头和他耳语,“都在房间里那小匣子藏着呢,钥匙贴身带着。”
是那个他们出门在外,只要有回去消息,就会在巷子口等待祖母。
闻舟尧静默良久,最后说:“振作点林俞。”
他说:“这种事没办法让你选择看淡,但至少,别那跟自己过不去。奶奶也不会想看着你这样,明白吗?”
林俞平静嗯声,轻声说:“知道。”
老太太住几天精神好转,嫌弃医院待不习惯,提出要回家里住。
这多出来这些年本身就不存在样。
从老太太病,他就丢下手里所有事,天天泡在医院里。
闻舟尧打电话回来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林俞知道他那段时间在国外特训。在此之前,林俞本来已经有个多月没有等到关于他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老太太病事。
大哥说:“还有三天,很快回来。”
“哥。”林俞在电话里叫他。
林俞歪头:“可是你告诉就不是秘密哦,哪天要是缺钱,就去把锁给撬。”
“去吧去吧。”老太太很开心:“钱都留给们乖仔。”
林俞眼眶发热,压压还是泛上浅浅红。
“有钱。”林俞抓着老太太手,说:“奶奶,现在可有钱,咱们家最
家里人商量,哪有不同意,就连夜回家。
每个人脸上好像都显得很平常,说说笑笑,该干什干什。但彼此相对时候,心就会猛地往下沉,但这切都没拿到老太太跟前去。
林俞甚至请个戏班子,在老太太院子里搭个戏台,唱是老太太最喜欢《穆桂英挂帅》。
老太太那两天心情不错,天气冷也不肯待在屋里。
让人端个椅子到廊下,听到兴致起来,还要跟着哼两句。末说人唱得好,说是要给人加钱。
他就坐在医院楼下花坛边,这刻听着闻舟尧声音,让他觉得平静。
他仰头看看住院部楼上某个窗口,说:“奶奶会死吧?”他也不需要闻舟尧应答,自顾自说:“医生是这样说,每个人都这样说,爸他们明面上虽然没说什,但知道他们已经在安排后事。”
林俞说:“哥,非得死吗?就想让她长长久久地活。”
活成还是那个在他们很小时候,会小心翼翼垫着脚从柜子顶上取出小匣子老太太。
那里面总是装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小玩意儿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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