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宇乐露出笑脸，细脖子上顶着
大脑袋点个不停：“谢谢张老师，用不用跟小虎哥说
声？
爸挺怕他，上回在楼道里挨
顿打消停很久，前两天还问他是不是妈请打手，长得跟道上混似。”
站在身后却不是陈林虎，而是背着书包脑门汗丁宇乐。
“吓跳。”张训情绪瞬间又跌回去，面儿上却没显，看看表，“你怎
跑过来，今天不是补课时候吧？”
他吐出口气，真栽，想人想魔怔吧。
“那什，哥，不是，张老师，”丁宇乐脸上显得有些慌张，不断地向身后看，“能跟你块儿回家吗？你骑车回去捎上。”
张训愣愣，把围裙递给晚班人，跟武月打个招呼，拉着丁宇乐站到边儿低声问：“怎？这脑门汗。”
想，再过个几年，陈林虎那狗脾气再随着年龄增长磨个七七八八，会见到更多人，看更广阔世界，也会有更多人透过他外表看清他赤诚内里。
他会遇到更多优秀人，会得到更多认同和喜爱。
人迟早都要跟仿徨无措又孤独自己告别，张训吃不准自己能陪这个阶段陈林虎走多久。
“弟要跟虎子似也不烦，”武月送完三号桌拿铁回来，还能自己续上刚才话头，“上回他来找你你不在，走时候那个失落啊，蔫头耷脑，都不忍心，赶紧送盒蛋挞哄哄。弟要这乖，别说是蛋挞，养鸡场都给他承包，天天见都不烦，见不着还得想呢。”
张训还是头回知道陈林虎之前去书咖找过自己，陈林虎也没提过，这会儿张训光是听武月描述，就够心疼。
“跑过来。”丁宇乐扯扯嘴角，鼻梁上眼镜直往下滑，推几次都又掉下来，说话支支吾吾。
“到底怎回事儿？”张训皱皱眉，从兜里掏出块儿薄荷糖给他，“冷静冷静，别急。”
丁宇乐含着清凉糖块儿，垂着头低声道：“爸这几天隔三差五就在放学路上堵，还跟到公交车上……”
话刚开个头，张训就懂，没让丁宇乐继续说下去，走出去站门口看会儿，没见到蒋向东身影，估计是见大学附近人多，所以没继续跟着。
张训回到书咖，见丁宇乐忐忑地看着自己，拍拍他头：“这样，这几天下班去你学校那边接你，咱俩起回去。”
“见不着是挺想。”张训笑笑，“以前还不知道自己这能惦记人。”
店里人多，后半句武月没听清，张训也没再重复。
俩人忙活到六七点，接张训晚班员工才过来。
张训边解围裙边背对着大门给晚班员工交代点琐事儿，背后风铃响，有人站到张训身后喊声“哥”。
张训心里跳，立马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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