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茸坐在电视前
小凳上，看着电视摇头：“没有。”
沈季泽又想
会儿，坐直身体，趋向卢茸问：“真没有？”
“没有。”卢茸果断回道。
他虽然能变小鹿，却并不觉得自己是妖怪。
“鹿妖呢？你有没有听说过附近有白色小鹿？或者会像人
样跳舞什
？”沈季泽不死心地追问。
卢茸写字时很用力，也很慢，笔画深深划过习字本。面部表情很严肃，眉头皱起，嘴也抿成细细条。
啪！
铅笔芯被折断。
他抬手在文具盒里找卷笔刀，沈季泽赶紧埋头，做出认真写作文样子。
“……护士阿姨扎针时很用力，也很慢，针头深深扎进
手臂，爸爸说：别怕啊，没事，乖。”
爷收拾好碗筷，外面就有村人找他开出外打工需要介绍信，他对卢茸和沈季泽叮嘱几句，匆匆出门。
卢茸又将书桌搬到门口，在对面也摆张条凳。他眼睛直去看沈季泽，虽然没有说话，但言下之意却表达得很明显。
沈季泽本来想看会儿电视，也只得硬着头皮坐过去，从书包里掏出作文本。
他昨天作文只写个开头，便绞尽脑汁继续往下编。
“……当从病床上醒来，看见爸爸背影，他是那高大，是心中灯塔……”
卢茸坐得板正身体僵，再飞快摇头。
沈季泽确定这果然是场梦，也就不再问，开始看西游记。
卢茸缓缓吐口气。
他盯着电视想，孙悟空还是猴子呢，就算能变鹿，也是和他伙，绝对不是鹿妖。
灵感来！！！
两小孩写完作业，开始看电视。中央台在放西游记，孙悟空正在打几个小妖，要去救被抓走唐僧。
沈季泽虽然已经看过几遍，台词都快背熟，但还是瘫在木沙发上，没什表情地继续看。
“你这小妖，快把师父放出来……”
卢茸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沈季泽突然问：“哎，你们这山里有妖怪吗？”
对面卢茸也在开始写字，铅笔在本子上发出沙沙声音。
沈季泽抒情几句后，脑中干枯再也想不出来句子，开始走神，频频去看卢茸。
卢茸低垂着头，长长睫毛遮盖住眼帘，小翅膀般不时扑簌下。沈季泽心痒痒地想用铅笔去拨拨，好容易才忍住蠢蠢欲动手。
他想起昨晚卢茸拍着他安慰时说那句——别怕啊，没事，乖——觉得这小孩要是不搞事话，还是挺可爱。
至少比抓虫吓自己表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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