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大师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站着没动。财爷多年村长什没见过?闻弦知意道:“水不洒,不过鸡蛋和花生是娃娃诚意,还是要留给神佛。”
泓大师顿时满意,端着剩下半碗水走到鸡圈前,倒在食槽水碗里。鸡们显然在这闷热夏日也渴,都伸出头去啄水喝。
他将空碗夹在腋下,又慢慢踱回来,趁两小孩没注意,在他们脑门上分别拍:“耳清目明,秽物不留。”
沈季泽冷不丁被拍记,急忙看向卢茸,生怕他又
“娃别怕,不是说驱邪吗?大师给你洒点水就好,不疼,不疼。”财爷汗衫都被扯得变形,连忙安抚道。
卢茸却继续围着财爷转圈圈,紧抓着汗衫指关节泛着白,张脸失去血色,眼睛里满满都是害怕,像是某种受惊小动物。
沈季泽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挡在泓大师面前:“别给他洒水,他害怕,别给他洒水。”
财爷见卢茸这副模样也着急,迭声道:“娃不驱,不驱。”
泓大师端着碗,张满是油汗脸满是无奈:“娃娃你别怕,这就是刚从水缸里舀出来水咧。”说完就举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两口。
过会儿,泓大师和财爷从屋内走出来。
泓大师在白褂子外披件褐色旧僧袍,仍然敞着肚皮,只是手上端碗水。
“过来,娃娃,你们过来。”他抬手笑眯眯地招呼两小孩。
卢茸搂着沈季泽腰不动,也不准他过去,沈季泽只能半抱半推地将人往泓大师面前带。
“爷爷。”卢茸又惊慌地窜到财爷背后藏起来。
财爷怔,心想你刚才收鸡蛋时候,不说这是什佛涎吗?
卢茸躲在财爷身后,露出只眼睛盯着泓大师,看他口气喝掉半碗后才停下尖叫,只不过眼神依旧警惕,不准他靠近。
财爷拧过腰,用手掌抹去他额头汗:“大师,娃怕得很,不给他洒水。”
泓大师说:“那剩下这些佛涎不就浪费?”
“浪费就浪费吧。”财爷见卢茸脸色还没好转,心疼得紧,语气就不怎好。
他不要这个人给他驱邪,万变成鹿怎办?爷爷会不会赶走他,哥哥也不和他好?想到那幕,他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泓大师猛地呔声,bao喝,沉下脸双目怒睁,沈季泽被吼得凛,卢茸更是搂紧财爷,脑袋埋在他腰上。
“大师,大师,别吓着娃娃。”财爷有些心疼。
“没事老哥,要赶走邪物先要棒喝,都没棒,只喝。”泓大师瞬间收回狰狞表情,脸和气地解释。
泓大师左手端水,右手将水花弹到沈季泽身上,垂着眼帘,嘴里念念有词。再去给卢茸弹水时,他就围着财爷转圈圈,嘴里也尖锐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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