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地变成只白鹿,身上衣服哗啦掉在地上。他不像以前般先要将衣服捆成包袱卷儿挂在脖子上,只凝神专注地望向浓雾深处。
他此时视线能穿透那些迷障般浓雾,将所有切看得真真切切。
他看见操场对面教学楼,还有身后男生宿舍,以及和他
那是件白色短袖T恤,因为有些旧,布料微微泛着黄,正是卢茸今晚当做睡衣穿着衣服。
他脸色惨白地呆怔两秒,蹲下身。身体像木偶般僵硬,关节被锈住似,做出这个简单动作也很艰难。
他手指在空中发着颤,想去拨动那件T恤,可才刚刚触及布料,手指就烫手般蜷缩起来。
终于鼓足勇气,他飞快地将那件T恤紧攥在手,这才发现衣服下面还有条短裤和双运动鞋。
沈季泽双眼泛着红,下巴紧绷成条冷硬线,急速翻动手里T恤上下查看。
是四朵盛开烈焰。
沈季泽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小时候在幻境里遇到过那只鹿。这些年来直没有再见过,没想到此时居然碰见。
白鹿明显比那时候长大不少,不再是副憨态可掬小狗模样,他身形变得修长优美,四肢看上去纤细却有力。头上银角也长不少,甚至冒出只小叉,像是海底深处闪着光珊瑚。
白鹿察觉到他打量,有点矜持地抬着下巴,微微侧身,将自己流畅身体线条和银角,以个最好角度展现出来。
如果换成人话,那他此时就在提胸抬头收腹,斜斜45度侧脸凝视着前方。
倍感庆幸是,衣服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污痕,干净得就像是脱掉放在这儿,让他心里稍微放松点。
卢茸开始被沈季泽牵着,突然面前就被挡住浓雾,等那阵浓雾散去,他发现自己手中空空,沈季泽也没踪影。
“哥哥,哥哥。”
卢茸喊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沈季泽就像是凭空消失般。他迷茫地站在原地,抽动鼻子嗅嗅,在空气中闻到种极其危险森寒气息。
不好,哥哥有危险。
“小白。”沈季泽惊讶出声,但却没有功夫上前叙旧,他必须要先将卢茸找到。
所以只喊声小白,他便匆匆扎入浓雾,向着来时方向奔去。
他是走在半途时,发现牵着人变,如果卢茸没遇到危险,那他发现哥哥突然消失,最有可能就是掉头回宿舍楼找自己。
沈季泽奔跑两步后,就用手拢在嘴边,边四处张望边大喊卢茸名字。极目之处片雾茫茫,努力去看也只能看清周围两三米范围,哪里见得着卢茸身影。
倒退着走几步,脚下突然绊,像是被什缠住脚。沈季泽低头看,浑身血液瞬间冰凉,心脏刹那似乎都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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