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推动着回转过来。谢眠向陈祯伸出左手。
那只手修长、苍白，指节优美，在月光
照耀下，微微舒展姿态，就像是莲花
样圣洁。
恶魔薄薄唇勾起，对他说。
“成交。”
可是，他悲哀地想，纵然可以找另外演员，但是郁泉这个角色，没有比谢眠更合适人
。
简菲错误，他不想再犯第二遍。
轮椅滚动声音响起，身形高大机器人推着谢眠，越过他往房门走。
陈祯颤抖着提高声音道：“百分之八！全部都给你！只要你能够回来出演郁泉！”
轮椅停下。
下如何？”
“你……”陈祯犹豫着，试探地道，“百分之二？”
由于是小成本电影，而陈祯对这部电影却信心颇足，所以当初签订是分红协议合同，片酬只意思下拿几万，票房分红占比却足有百分之八。
谢眠勾勾唇，“陈导诚意未免太低。”
陈祯艰难地说出个数字，“那，百分之五？”他咽口唾沫，“谢总，你总得给
留口饭吃。现在合同没签，如果没有你，、也可以找其他演员。而且……这部电影褚氏集团也做不少投资，假如流产，您那边损失也不小……”他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那点投资对谢眠来说就是毛毛雨，根本不值提。
“哦？陈导确定？”
青年声音低柔动听，此刻却让陈祯发抖。
“对！确定！不要任何分红，全都给你！可以现在就签合约！”
他快速地说着，唯恐对方那张形状漂亮、薄薄嘴唇里再吐出什
刻薄、为难人话语。他终于明白，谢眠就是个恶魔！他比电影里作为厉鬼郁泉，更加可怕、贪婪、残忍！
可是，可是。他颤抖地想，也唯有这样人，能够演出郁泉。
谢眠：“那没办法。陈导可以选择自己认为更合适人，去追求自己完美艺术。夜深，好走不送。”
完美艺术。陈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这个词仿佛就是在嘲讽他直以来所作所为。他为自己所谓艺术追求，眼高于顶，叶障目，看不起被资方硬塞进来新人，处处为难；而现在，他又因为所谓艺术追求，不断后悔，想要祈求着对方原谅，却又在利益折损之下却步。
——他忽然之间明白，谢眠是故意！对方对自己所遭受为难并非不放在心上，对方直都记着！直到现在，对方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狼狈而又丑陋模样。
他还可以去找另外演员……他堂堂个国内名导，怎可以被个小演员轻视威胁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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