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穿过他衣袍,他面色比回廊外堆叠雪更加苍白。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抬头看,来者身青衣,是容染。
“阿澜可教通好找。”容染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有些埋怨,脸上却含着笑意,“不过能下床走动,看来师尊疗伤确有成效,也便放心。阿澜,你肯定不知,之前你在贺兰师兄屋里昏迷时候,有多担心。”
叶云澜不咸不淡道:“是。”
栖云君站在原处,凝视着那抹瘦削白影渐去。
他低头看着横枝在他面前桃花,抬手轻触上面片小小花瓣。
方才他从远处窥见桃林中有人,恍惚间竟似与梦中那抹虚幻身影重逢。
走近方知只是错觉。
忽然想起,云天宫内终年飘雪,除殿内和这处桃林,其他地方皆冷寒刺骨。
白衣鹤氅男人执剑站在不远处桃树下,不知道已经看他多久。
男人身上剑意未消,有孤高冰寒之意从身上溢出,分明是刚练完剑模样。
这里,竟是栖云君平日练剑之地。
叶云澜蹙起眉,目光紧紧注视着对方手上长剑。
玄清渡厄剑。
容染笑容微僵,旋即又关切道:“阿澜在云天宫里可还习惯?师尊不喜被人搅扰,云天宫不允外人随意出入,你若有所需,便都与师兄说,师兄来为你办妥。”
“并无需要。”叶云澜微微抬眼望着容染,忽然道:“容师兄,之前便说过,不想来这里疗伤。”
“阿澜之所以不愿,是因为师尊?”容染柔声劝,“其实,师尊虽然修是无情道,但平日里对,对其他天宗弟子都是极好,并不如外人说那般不近人情,阿澜实在不必如此抗拒。”
“并非如此。”叶云澜道,“只是觉得,容师兄照顾这些年,当年救命之恩,已经早就还清,再如此帮,恐怕消受不起。”
容染:“阿澜怎会这样想?
叶云澜不能动用灵力护体,又有伤在身,怕是受不得冷。
或许不该叫他离开。
只是,这念头也就在脑海中转圜过瞬,便不见踪影。
——
叶云澜走在空无人白玉回廊上。
当年他在浮屠塔中,感受过无数次对方挥出剑气,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柄名震天下凶剑真正模样。
被神火重伤之后,他目力直不佳,这样距离,只能隐约看到栖云君手中握着那把长剑形制古朴,剑鞘上却镌刻着抹突兀艳红,瞧不清是何图案。
而剑柄处,则悬着枚墨玉,观形状,依稀……有几分熟悉。
叶云澜想要细看,忽然听到栖云君道:“这不是你该来地方。”
他本已想走,留在此地不过是对玄清渡厄剑尚有几分好奇,闻听此言,便收回目光,淡淡道:“不扰仙尊修行,这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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