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之前之事已经揭过,但他知道,沈殊依然对他有执念。
——倒不若趁此机会将之彻底斩断。
他想着,淡淡开口。
“他是为师此生,唯视为伴侣之人。”
幸好那人已经身陨,契约自然消解。
而以贺兰泽修为眼力,自能觉察出叶云澜元身未失。
——他还有机会。
叶云澜不语,贺兰泽以为他是默认,而且似乎并不愿意多言,于是又暗骂禽兽数十声,才关门离去。
两人交谈间,沈殊直坐在床边拭剑。
奈何这是叶云澜亲口所言,贺兰泽还是忍不住再求证番。
未料叶云澜道:“此事为真。”
贺兰泽面皮僵,“师弟道侣何时所结,为何师兄从未见过?”
叶云澜道:“许久之前所结,师兄自然未曾见过。”
他并且说谎。
告诫。
叶云澜道:“不曾。有劳师兄。”
贺兰泽笑笑,神色显出几分柔意,“师弟,你几年交情,何必言谢。”
“流言归流言,你真正伤势,世人又怎解。”贺兰泽轻声道。
迟疑下,又道:“师弟,你知是万中无火系天灵根,今番天池论道又有感悟,不日修为将行突破,待到那时,或有三成把握收服神火。”
指尖不慎在剑刃上擦过,冒出点殷红血珠,沈殊抬手舔去,收剑入鞘,望向端坐桌边叶云澜。
他不愿再沉默,主动开口道。
“师尊,可否与徒儿说说,你曾经道侣,是个怎样人?”
说这话时,他语气极是低沉。
叶云澜回头看向沈殊。
距离他向那人提及结契之事,距今确实已经有百多年。
贺兰泽却误会他意思,艰涩道:“师弟是说,你们结契在入门之前?”心中对那结契之人暗骂声“禽兽”。
入门之前,那时候叶云澜才多少年岁?
虽然,些修者世家确实有指腹为婚习惯,可那是请过观星士测命,生辰八字契合,才能得以结契。
他未听闻叶云澜是世家出身,猜想或许是被什人所蒙骗,毕竟那时叶云澜还未曾如在天宗时日日佩戴假面,惹来什人觊觎也是正常。
叶云澜沉默不语。
贺兰泽等好半晌,等不到回答,摇头哂笑下,觉出几分尴尬。
不过他面皮在这几年早已炼就,又坐会,交谈几句宗门之事,才起身道:“时候不早,师弟好生歇息罢。”
起身步至门边,又迟疑道:“今日听闻师弟言及自己已有道侣,此事可当真?”
他听说此事时候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只觉这是叶云澜拒绝那些胡搅蛮缠之人借口,毕竟叶云澜进宗门便与容染待在处,后来与容染闹翻后,除收亲传徒弟便再没有与人亲近,谁说叶云澜有道侣他是第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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