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抬手拂过眼前竹叶,抬头便见到远处矗立在花海里竹楼。
他走过去,如平常拿起竹楼边上木铲和水壶,外面花圃整理好后,又打算
那弟子脸色微红,似有所悟道:“大师兄所言极是。不过还是想问问大师兄,若是师兄话,更倾向于哪种剑意理解呢?”
贺兰泽道:“……”他目光越过这名弟子,看向远处群山,仿佛在看向不知名地方,“更倾向于后者。只因人心中若怀思念,每情每景,每见每思,便都离不开心头所念。你尚年轻,还不懂这些,且先去练剑罢。若有不懂,再来问。”
那弟子察言观色,发现自己似乎引动大师兄伤心事,忙歉意告辞离去。
问道坡上有弟子见状,感叹道:“大师兄对年轻弟子还是如既往耐心细致啊。别宗天才大都矜持高傲,唯有咱们宗门大师兄如此平易近人,每问必答,真好。”
有人便笑道:“你进宗进得晚,可能不知,当年大师兄也有过锋芒毕露,目下无尘时候。那时候啊,在大师兄手下走不出三剑弟子,大师兄连话都懒得与他们说。”
东洲天宗。
问道坡之上依旧人声鼎沸。
几名弟子正聚在起,因个剑道疑难而辩论不休,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只差点便要拔剑讨教。
忽然,争论中名弟子见到坡上行来个玄服高冠男子,眼神亮,连忙跑过去,“大师兄,等剑法里有招不明,想请大师兄指点。”
被称为“大师兄”之人有着张俊美面容,看上去还很是年轻,然双鬓上却已有些许银白,夹在在黑发之中,颇为显眼。
那弟子惊讶道:“竟还有这样事?”
“是啊。”
旁边人似乎有些感叹,顿顿,又道。
“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事情。”
雁回峰,青竹林。
贺兰泽温和看向那名弟子,“是何疑难,你且细细说来。”
那弟子道:“是霜花剑法之中第三十九式,‘北燕南归’。北雁南飞渡重山,认为剑势应当有往无前睥睨之感,然而荀师兄却说北雁南飞,乃是秋日别离之思,剑势当有缱绻难舍之意,们正为此而争执。”
贺兰泽道:“剑法剑意乃由心而发,于不同年岁、或是经历过不同世事之人,对式剑法之意理解都有所不同,并没有对错可言,你们何必为此而争执。”
那弟子道:“怎会没有对错?难道练剑不是将剑意理解得越是贴合创造剑法之人内心,便越能将剑法之中蕴藏威力发挥出来吗?”
贺兰泽耐心道:“剑法虽由人所创,可学这剑法人,却是你自己。倘若你只会揣摩别人内心,而不问自己本心,永远都没有办法跨过障碍,达到剑道宗师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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