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拳头。
这些日子他没有在玲儿身上发现外露伤痕,本来以为之前玲儿身上鞭痕只是对方师长时气愤所为,只是偶尔,而且玲儿后来也没有向他求助,便没有想去插手对方之事。
没想到,玲儿所受虐待其实从来没有停止。
每次见他时候,他是否也是带着满身伤痕而来?而他竟然没有丝发觉。
他为玲儿上好药,用绷带处理渗血伤,便坐在床边,有些气闷地等待对方醒来。
每次听他说话时候,玲儿都很认真,很专注,黑沉眼睛里仿佛有微光。
是太疲惫。
或者是冬日冷寒,教人想要入睡。
玲儿衣物有些太过单薄,虽然修行之人不畏冷寒,但玲儿修为分明未到筑基,多多少少,应该还是会感觉冷。
于是从储物戒之中取出张薄毯,想要给他披上。
那些花生得娇俏漂亮,他带回去插在书房花瓶之中,便会得几日好心情。
他给玲儿讲宗门内外趣事见闻,趣事见闻讲完,便讲剑法,讲修行,讲自己生活。玲儿是个很好倾听者,无论他讲什,都听得很专注。
他其实并没有他自己所想象那般适应孤独。
有人陪伴,和个人待在那间空荡荡竹楼,是不样。
他开始期待每次与玲儿见面时候。
玲儿眨眼。
他觉得对方实在像只戳下才动下小动物。那双黑沉眼睛看久,竟有些可爱。
想起之前对方身上所受伤痕,便更觉怜惜。
玲儿这样性格,在宗门之中,大抵也没有什朋友。
如他般。
玲儿醒来时候眼眸还有些迷蒙。
外界已经天黑,玲儿眨眨眼,
靠近却闻到阵血腥味,从玲儿衣物之中溢出来。
他蹙眉。
将玲儿抱回自己竹楼,解开衣物,却被他身上密密麻麻伤痕吓跳。
那些伤痕许多已经是旧伤,但有还很新,正在渗着血。
怎会如此。
金玲树四季花开,郁郁葱葱,自初春到晚冬,未曾变过模样。
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有默契约定,每月月中之时,会到金玲树之下相见。
深冬之时,青云山下薄雪。
他将这月以来积攒话都说完,侧头看,却发觉玲儿已睡着。
这很少见。
想想,他牵着对方手,坐到树下,讲些在宗内宗外趣事见闻。
他实在不会如何说话,这些年个人待着久,就更不会说话,讲述内容干干巴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许尴尬,只不过转头,却发现玲儿听得似乎还很认真。于是才重新地聚起信心,继续讲下去。
到傍晚,玲儿便该回去。
这次之后,他每隔段时日便会在金玲树下见到玲儿。
玲儿每次来都会给他带不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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