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嗯声,扔包纸过去,泰然处之说:“自己擦下。”
阿冲小声说:“谢谢。”
理智上应当离开小酒吧另寻出路,这天结束,纪岑安仍没拿定主意,且拖就是四五天。
后几日里,也没出事,还算是顺遂平静。
纪岑安没敢松懈,出入都挺小心。
纪岑安不管闲事,始终言不发。
老板中间出去次,叫上陈启睿和纪岑安到门口搬货,倒苦水埋怨昨夜如何恼火。
据说那位被开瓢学生有背景,家里不简单,到警局后学生亲属就带着律师现身,小酒吧差点自身不保。
老板急躁,当时不敢耍横,现在可比谁都能吐脏,开口就直接问候混混和学生十八代祖宗,把人家老子亲娘都骂个遍。
“群仗势欺人东西,老子好心作证,反倒被威胁上,呸,什玩意儿……”
肿,眼球里遍布红血丝。
许是在派出所受气,后续处理得不够顺当,以及昨天营业额较低,这胖子出现就成心找事,挑三拣四指出三位员工哪里没做对,有意端架子撒气。
纪岑安不给其正眼,拿到钱就什都不关心。
陈启睿亦是副油盐不进样,脸皮贼厚,仿佛挨骂不是他。
只有阿冲当真,被训得像孙子,大气都不敢出下,唯恐表现不好会被开除。她儿子倒还行,小孩儿不懂大人处境,全程藏在吧台底下扯陈启睿裤腿玩。
防患于未然,有点意识总比没有妥当。
正是出于这份慎重,再是周六晚上,凌晨下班回出租屋
周酒吧生意萧条,远不如前两天。
纪岑安系围裙继续打杂,专心做事。
阿冲进来几次,有回偷偷藏门口抹泪,送走孩子后情绪终于绷不住。这姑娘心态倒挺正向积极,哭完还反过来宽慰边看着纪岑安,说:“没事,他不会开除,有你帮着过渡,短期内招不到人,也不会怎样。”
没有长期新员工加入,小酒吧里又有人顶着,就算请两次假、偶尔犯错,老板也顶多是骂骂,不会动真格。
道理浅白,大伙儿都懂,看破不说破。
陈启睿讨厌小孩儿,作势要踢脚,故意吓唬崽子。孰料阿冲儿子不怕他,反被逗得咯咯笑。
老板气得脸黑如锅底灰,转头对着阿冲又骂,唾沫星子横飞。
到底是要做生意,这种场合哪适合带孩子来,肯定是不会让那个崽子留下。老板勒令阿冲立马把儿子送回家找别人带,不然就别干。阿冲性子软,又是红着脸讲好话又是点头哈腰,求通融下,表示七点半她妈就来接孩子,绝对不会耽搁生意,结果不多时再招来顿狂怼。
不过好在老板最后还是没赶孩子走,说道:“没有下次例外。”
阿冲不住嘴上保证,卑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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