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会儿后,两人都收住。
门外有动静,不合时宜地打断冷战。响动是远处传来,不在附近,可由于山庄地方空旷,声音便传到这儿。
勉强清明些,双双从方才争端中回神。
纪岑安
夜色是朦胧昏沉,在这隅轻微翻腾,搅弄着不平稳心绪。
两人久久挨处,匿在黑暗当中。
透过浓郁昏黑,南迦看不见纪岑安,但能感觉到这人眸光是盯着自己,亦能清晰感受到腰间力气,还有纪岑安近在咫尺脸。
南迦比纪岑安矮些,七二左右,但穿上高跟鞋就是差不多,这近距离面对面朝着对方,稍稍动下,往前凑丢丢,瞬间就能碰到那两片湿润柔软。身后冷硬坚固墙壁让南迦有些不适,跟前路又被这位截断,她避无可避,哪儿也去不。
终是地方有限制,在外面不比在别墅或别能独处哪间出租屋里,看出对方是破罐子破摔,南迦还是没怎样,不与这个有病较真。
气性占据上风,偏激吞噬理智,抑制冲动围墙分崩瓦解,那道防线坍塌,潜藏之下卑劣与差劲显现无余,那些非分、自私觊觎也块儿,bao露,难掩糟糕本质。
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也没继续做样子必要。
纪岑安挟着南迦,语气里带着凌厉狠劲儿,压抑地从齿关里挤出这句,说话时呼出气息都很重,忽即忽离烫着南迦耳朵。
言语间有要挟意味,也夹杂着些微复杂深沉情绪。
蛮横,不可理喻。
总不能在这里折腾,不顾后果。
身前压迫让南迦不大好受,像被无形捆绑束缚,越缠越牢固,勒得近乎窒息。下意识,南迦不想对上这样纪岑安,不免躲躲,偏头不正面朝向这人。
也不是退缩或厌恶,说不出究竟是哪种念想,总之先步别开脸。
双方都是倔脾气,挺轴。
各自在较劲,不下台。
没往日那种旁观无视心态,又颓丧低靡,又无可救药,坚决死不悔改。
这些天,本该就那样,其实开始就不应该重回原来那条道,半路分开才是最合适结果,可惜她们没有,还是重蹈覆辙。
有东西旦被诱发出来,便不能中途止住——无法上岸人只要抓住那根稻草,无论它管用与否,濒临最后关头时都会自私拖其下水。
纪岑安已经足够忍耐克制,但还是没用。她是活在阴暗中、被逼到悬崖边上徒步者,希望渺茫,本身也没有可以再失去,孤注掷也没什大不。
毕竟以往也不是品德多高尚人,她亦不自诩良善,自认渣子个,就是那狭隘且不可世,哪怕落魄至此也是纯正垃圾,心理阴暗又易妒善变,改不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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