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那是有小混混斗殴,打架就会收手。没人愿意惹事上身,生怕自己乱管闲事跟着遭殃。
记不清具体被打多久,时间不长,挺短,也就两三分钟,郭晋云到后面趴那儿都动不动。
那个人踩着他胸口,居高临下地打量。
夜色昏沉,郭晋云还是瞧不清对方样子,什都辨别不出来。
那位把棒子头抵他额角,用这个拍拍他脸,再将沾上脏水鞋子尖碾他喉咙中间。只要使力碾下去,即时就能取他贱命似。
郭晋云平常横惯,向只有他仗势欺人,哪有被打份儿。他起初还很嚣张,硬气得仿佛能随时反制对方样,好似这仍是他场子,可当被打得像吐舌头死狗后,他耀武扬威气焰就刷地灭掉,什自尊什傲性全没,膝盖软得如同煮熟面条。
身前那位宛若从寒冬冰地里走出来煞神,对他认错充耳不闻,脚又踹他肚子上,将其撂翻在地。
郭晋云没劲儿再鬼喊,嘴中吐出口血沫子,还险些被自个儿口水呛到,倒在脏乱地上死命咳几下。
来时还是身骚包牌子货,打扮得光鲜亮丽,像电视机上帅气小生,要脸蛋有脸蛋,要形象有形象,现在只有满身狼狈不堪,比摔进全是污秽垃圾桶滚遭还惨。
对方抓住他打发蜡卷毛,俨然就是个没感情机器,拽着他就往墙上撞,旋即又是毫不拖泥带水两巴掌。
跑。
“饶命,大哥错。”
“对不起、对不起!”
“大哥行行好饶!”
……
郭晋云边脸肿得老高,眼皮子都睁不开,如有千斤重,脑袋朝侧歪倒,竟这生生晕死过去。
啪啪——
声音极其清脆,拍皮鼓般。
郭晋云眼前都阵天旋地转,分不清是醉意太重还是被打得过狠。
……
巷子尽头有人走过,清晰听见这边打架,可大伙儿全都选择加速脚步,赶紧远离是非之地,避免被波及掺和进去。
挡在跟前那位从头到尾语不发,仅动手,多个字都没有,乃至于闷哼或喘气都敛着。
这人戾气重,架势堪比索命亡徒,活似和郭晋云有滔天血海深仇,可又不往真要命头和脖颈那些部位打,有意避开。
服软不顶用,郭晋云手脚慌乱地向另边爬,口中哇哇大叫,欲找个正义路人求救,也借此搞大动静想把对方吓走。
但这招依旧改变不挨揍局面,他呼救声传不进众酒客耳朵里,而周边居民就更不可能,即便听见,也没心思搭理个自甘堕落酒疯子。
这种人挨打就是自找,被收拾就当是老天开眼,最好揍到他以后再也不来这儿,省得他作孽祸害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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