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向左拐进澡堂,这过程里没有再看兀鹫眼。进澡堂,外面传来扑簌簌翅膀声,那只兀鹫应该已经飞走。
男澡堂很大,灯光却不怎亮,排小小隔间,每间前方挂着张塑料帘。
封琛让颜布布进间,替他打开热水喷头,自己便去隔壁。那个装着沐浴露盆子就放在两间相连处,这样两人都能伸手拿到。
他好久没有洗过这样热水澡,仰头闭上眼,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脑子里却在回想刚才那幕。
阿戴蛇,黑狮,兀鹫,颜布布都看不见,这点是毋庸置疑。
颜布布见他停下没动,也跟着看向前方,又转回头:“哥哥,你在看什?”
他话音刚落,封琛便感觉到兀鹫视线变,更加冰冷,还增添几分审视意味。
它能听懂颜布布话。
“没什,鞋带松。”封琛平静地说。
“哥哥,要给你系吗?”
。”
“走吧。”封琛翻过床,颜布布跟着钻过床底,看见那个吊在床底密码盒,嘻嘻笑声:“嘿,大蜂巢里小蜂巢。”
关灯关门,两人走在空荡荡走廊上。四周片安静,没有风也没有大自然杂音,只偶尔听到某间房传出两声婴儿啼哭。
探照灯光束从穹顶落下,不时扫过蜂巢外地面,映出那些冷冰冰钢铁支架。
蜂巢是个大椭圆体,澡堂在被挡住视线弧形端。顺着逐渐内弯走廊往前,已经能看见走廊顶上写着澡堂两个字,封琛却突然停下脚步。
关键在于其他人能不能看见?这究竟是颜布布问题,还是自己问题?
虽然不能去问别人,但封琛更倾向于这是自己问题,不然
“自己来。”
封琛将盆子搁在地上,蹲下身系鞋带,那只兀鹫扑闪着翅膀,飞到他身旁落下。
他余光能瞥见兀鹫两只嶙峋爪子,明明这近距离,颜布布却依旧视若无睹,将两只漱口杯拎在手里,嘴里絮絮叨叨:“帮哥哥拿漱口杯,帮哥哥拿牙刷,帮哥哥拿牙膏……”
自刚才封琛让他改口后,他就每句话必带个哥哥。
封琛系好鞋带,若无其事地端起盆子,牵起颜布布手:“走,洗澡去,洗完就回房睡觉。”
就在前方铁质围栏上,竟然站立着只通体漆黑鸟,看体型像是兀鹫。它和黑夜融为体,若不是晃而过探照灯,根本看不见。
可地下城怎可能出现活鸟,难道是个雕塑?
封琛正这样想着,那兀鹫却调转头,目光落在他和颜布布身上。
居然是活!
明明它只是只鸟,视线却冰凉刺骨,封琛被它这样直直盯着,心里升起股奇怪感觉,似乎有人正透过它眼睛,打量着自己和颜布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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