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利和在一边打圆场,和善可亲地说:“可以请同学和老师,还有朋友那些,关系好点的都可以请。”
沈棠晾完衣服进来,到这边陪老两口说说话。
四个人聊到十一点才算结束,之后各自洗漱,睡觉。
元若不慌不忙,等夫妻俩关灯歇下后她才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把脸,稍稍冷静平复下心情。她有些乱,好似沙漠里的旅人寻不到方向,只得漫无目的地前行。
她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不一会儿沈棠竟进
夫妻俩越说越来劲,都谈到升学宴该请哪些人了。
元若好笑,打断他们:“搞这么大的排场做什么,吃顿饭就行了。”
杨何英说:“我们家的孩子不能比别人差,哪能只吃顿饭。”
大抵是觉得某些字眼太刺,元若想也未想就辩驳:“她姓沈,办宴席能请谁?”
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老两口,沈棠并不是元家的孩子,不能把沈棠当成元艾宁。
,以后出来可不得了,多出息。”
元利和在旁边插嘴问:“那会不会出去留学,到国外深造?”
老两口在以前也是知识分子,但不论是国内top2的名校,还是出国留学,那都是他们未曾接触过的经历,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在老一辈的心里,去B大读研,再出国深造,这可是顶有出息的人。
元若没吭声,这些话虽然只是夫妻俩随口说的,但确实就是沈棠以后的路,接下来还需要很多年。
人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都是一个月一年堆出来的,沈棠今年才二十岁,非常年轻,但读研三年,再加上往后需要的时间,到时候也不小了。
可惜杨何英不理解这其中的深意,反倒认为她这话不中听,太伤人了。
往阳台那边看了眼,杨何英悄悄斥责:“怎么越来越生分了,要是让小棠听见了该多难受。”
元若哑然,无话应对。
归根到底,还是她的心境变了,要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她肯定会比较高兴,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这样的情感羁绊反而是阻碍,是扎在心里的刺。
有些事元若不敢提,更不敢告知夫妻俩。
当然,届时肯定不到三十岁,还是比现在的元若小。
想到这儿,元若心头既感慨又不是滋味,再过几年甚至十年,她自己又该多大了?
有些事真不好说,不能细想。
老两口的心情与她截然不同,简直欣慰,一口一个“我们家小棠”,还真把沈棠当元家的孩子了。杨何英还小声地透露,等沈棠被B大录取了,家里必须给她办个宴席,怎么着也算是从元家出去的姑娘,整热闹一点才吉利。
当初沈棠考上C大没有办升学宴,因为那时候元家并没有完全接受她的存在,多少还是有芥蒂。比起别家的准大学生,沈棠在那段时间里终归是少了许多该有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