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心念转,从怀里找出几株草药,爬到茅房之上递给月娘:
“这草药能够止泻,没时间打磨,你直接吃吧。”
“真吗?多久能止住?”月娘眼泪冲开脸上脂粉,看上去像两道即将干涸河床。她手拎着裙摆手捏着草药,眼里全是看见救星渴望和激动。
“炷香吧。”
“你你你说可是真?你怎会知道怎用药?”
楼每层六角都有黑蓝色宝石点缀,整体主骨散发着淡淡木香,甄文君不知道这木质名头,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楼体建构木材毫无分割拼接痕迹,取自整棵树。她想起阿母曾提到先帝骄奢,曾将绥东山脉数万古林全部砍伐,运送整根蓝图金木前往京城建造新禁苑。如今皇宫禁苑所有天子起居所便是由整根蓝图金木所造。
眼前院落远看不觉得稀奇,只以为是哪家士大夫山野花园,只有走近看得细致才能体会其中奢靡。
知道燎公子有钱,却没想到他有钱到令人咂舌地步。
黎叔驾着马车来到院落前,几个身披轻甲部曲将马车里里外外全部搜查遍后才分两队,队继续在外看守,另队领着戏班子进院。
甄文君确没记错此时正是冬日,可这院内百花盛放仿若春日。小娘子们掀开马车布帘好奇地往外瞧,看见反季造景之花惊讶得暗暗称奇。作为花匠甄文君对反季花价心中有数,眼扫过去看到不是花,而是堆堆金山银山,便更加好奇这燎公子是怎样土鳖。既然要用化名且隐藏身份,为何还要如此高调住在这金粉豪华之地,招人瞩目。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自小和阿父在蓄墨山上长大,生病都是阿父给采药吃,耳濡目染就认得。你快些吃,别让杜三娘心急。”
“哎哎!”月娘在茅房里大口大口咀
甄文君思绪飞快转动,完全不觉已经随着马车横跨圆形前院,转过假山,忽见坐戏台近在眼前。这戏台连跑二十多年江湖杜三娘都没见过,半圆形渐高层层坡上盖着栋栋包厢,就像是把谁整家给搬来似,包厢内铺设软塌,摆满胡国蔬果。各个高度、角度包厢只要掀起门帘都能正面对着中央高高戏台。看来听曲儿对燎公子而言是非常重要事,且宾客不少。
月娘从未在这高这大戏台子上唱曲儿,难得有些胆怯,肚子阵阵地绞痛想要去茅房。
燎公子人都到月娘还在茅房里出不来,杜三娘急得在外大骂:
“让你再吃那长毛饼,辈子贱命!这下好吧!到这时候给搅事!如果这回惹得燎公子不高兴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说完杜三娘便生气地走。
月娘在茅房里哭,不知道是腹泻难忍还是被杜三娘骂得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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