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是不可能。”阿稳将她又抱紧些。
阿歆将剑抽出剑鞘,与此同时传来院门被推开声音。
阿稳惊,抬起身子。
“卿卿!”是李延意声音。
阿稳诧异地看着阿歆。
红肿脚踝经由热水浸泡后没那疼,她从池中走出来,走到立着巨大铜镜面前。
镜子里是个正在发育年轻娘子,细腰长腿,湿漉漉头发还沾着水。水滴在她身体上汇聚,然后变成条条小水流向下流动。
尽管参加过大战也生活在寒冷之地,可阿稳非常年轻,无论是肌肤还是眼神都饱含着年轻气息,诱人生命力。
她对着镜子端详片刻,看眼丢在池边衣衫,什也没穿走出去。
阿歆坐在屋中还在继续清点消失士兵去向,听见赤脚踏在木板上声音。余光里看见具身体在慢慢靠近。
好不容易将打结头发梳理好,疼得阿稳眼泪直流。
黑泥污垢渗透到指甲和皮肤里,用普通皂荚根本洗不干净。她看见池子边上有排木盒,精致木盒之中放置着袋袋不同香味澡豆,以及不同功效香药料。阿稳闻过去,香味淡雅不腻,像是精心挑选过,很贴合阿歆气质。木盒边上是三短两长用以搓背浮石,还有诸多不知道用途洗浴物件,全都整齐地排列在池边。
阿稳虽然在北边长大没见过多少富贵人家用具,但是眼睛不瞎,能看出这些东西十分精巧昂贵,没怎被用过,大抵是谁送来布置好,但阿歆直都没动。
肯定,阿歆不喜欢这些。
阿稳冷笑声。
阿歆道:“她是当今天子。”
阿稳惊慌之下张张嘴,用口型说“什!”二字,立即站起来,满屋子找衣服。
阿歆无奈地将自己外衣脱下丢给她,站起来道:“从后面那个窗户走,翻个院墙就能出去。”
阿歆胸口微微地起伏,移开眼睛。
阿稳坐到她面前,抱住她。
“忘那个人吧。”阿稳将头靠在阿歆肩膀上,“等你很久。”
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握住剑柄,以阿歆武艺只需手腕转,阿稳性命不保。
“拿上你东西,在没杀你之前离开。”阿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屋角被剪得颇为可爱海棠盆玩。
虽然阿歆是在汝宁长大,可这里根本不像她故乡。
她就是块石头,还是在北疆被冷风吹久完全不开化石头。这多年,如果她真能和她喜欢那位“不起人”在起,又为何会独自待在北疆?
想必是场苦恋。
就像她对阿歆样。
阿稳将所有香药料都倒入热气腾腾池子里,抓大把澡豆拼命往身上搓,浮石刮遍又遍,剪干净指甲,才看上去像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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