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摸摸自己胖得像热水袋样肚皮,毛爪冲胤礽腰比比,张毛脸露出怜爱、慈祥神情:“天可怜见哦,腰还不如奶奶粗。宫里规矩记得是顿只能吃三筷,奶奶这儿没有,敞开肚皮吃,就你这个年纪,应该饿鬼投胎,顿吃他三大碗!”
胤礽:“???”
那倒也不至于……!
…………
胤礽额娘赫舍里氏,因为难产,生下胤礽便去世。胤礽打小能感受到爱,零零碎碎从奶娘、康熙、孝庄身上汲取,还都带着距离感,甚至因为利益上掺杂而不甚纯粹。
天高海阔,任你来去。
分明只是取个道号而已,胤礽却不觉间双手颤抖,微风拂过面庞,感受到满脸冷意,匆匆抬手擦,竟不知何时泪满衣襟。
纳兰容若亦是倍受触动,忽略屋檐上垂下双双鬼腿,斜倚在廊檐下呢喃:“何处金衣客,栖栖翠幙中。有心惊晓梦,无计啭春风。漫逐梁间燕,谁巢井上桐。空将云路翼,缄恨在雕笼。”
这诗,是他生前所作,说这笼中黄莺,是从哪里来,为何被桎梏在这富贵人家?清晨时,黄莺能用悲啼将主人从梦中惊醒,却无法打破牢笼,重回春风里自由歌唱。梁间飞燕烂漫地追逐、嬉闹,梧桐上鸟儿跃动着在枝间筑巢。唯有这黄莺,空生着对羽翼,想要飞翔却是奢望,唯有在华丽鸟笼中郁郁而终。
绝心不禁合掌,垂目喃喃:“阿弥陀佛……”
或许是因为这个,面对灶王奶奶满脸慈爱,胤礽愣是没能把拒绝话说出来,吃三大碗后,平坦腹部微微隆起,整个人都被撑得瘫靠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地晾肚皮。
十月,又是桂花飘香时候。青阳买不少丹桂树,在西院里种上,阳光透过花与树间隙洒在胤礽身上,热融融温度仿佛渗进骨头缝里,令人懒散。
青阳四处转
庭院里气氛突然就被这仨人搞得低沉起来,青阳本还想自夸下自己取名水平呢,这会只好努力组织语言,想着怎安慰。
正要开口,跑回去端菜灶王奶奶扭着胖乎乎橘猫屁屁,猫脑袋顶着大盘鸡腿回来:“?起个道号哭什,恣这个字很好嘛!”她去伙房端菜,漏小段,完全在状况外,抖着耳朵思忖阵,豁然开朗,“是不是饿哭嘞?早说嘛!奶奶给你夹鸡腿。”
大橘猫胖归胖,身手敏捷,几下蹿上桌子,活像橘色热水袋成精。它头低,先把脑袋上盘子放下来,然后人立而起,那毛爪子也不知道咋操作,两爪垫起抱着筷子,三两下,就稳、准、狠地往胤礽碗里堆起座鸡腿山。
胤礽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
不是……!别!卧槽,这猫怎做到,是不是想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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