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握着笔，边画画边讲解道：“打这种线稿
时候，要用直线，才能撑住力。画之前，就要想好整张画面势，什
是势呢？就是你手要往哪里去，视线要落在哪里……”
旁边摄像头只能收到她手，声音也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像
只鸭子。
但是没会儿，纪翎就发现有个捣乱。
每次讲到关键步骤，就有人刷礼物。刷礼物倒是不影响什，但是刷是个大铁锅。这个铁锅它又大又圆，会将整个画布都挡住。
以至于她讲
半天都白讲，但是重新来遍，那个大铁锅还是会飞出来。
“你不要再吃三明治，天天吃三明治，万长成三角形怎办？”
“……”
纪翎拿筷子戳戳糖醋小排，夹起来，又掉下去。
撞击瓷盘，发出清脆声音。
索性放下筷子。
诺大空间里。
张长条餐桌。
数把高背餐椅。
纪翎独自人端坐在黑木餐椅上，面前是丰美珍馐。
银色镶边竹木筷子衔着几根青笋丝。
“听说纪翎好像辞职。”
“啊，那太可惜，少个养眼小美女。”
“你之前不是挺讨厌她来着？”
“那还不是因为那会儿都传她嫌贫爱富、脚踏两条船、勾引老板什！现在知道她是插画圈大神，感觉还挺微妙。”
“说也是，
之前也觉得她目中无人，现在觉得那正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女模样啊！”
“办公室里陈设讲风水，不能随便改，咱们公司绿植不少。”秦柔转话题，“莫总中午起吃饭？”
“嗯。”莫璟羽没有拒绝。
“那先出去。”
关门声响。
张A4纸纸锋划过指腹，很快沁出丝丝鲜血。
几次之后
“吃饱，你呢？”
纪翎对着空气叹口气，“你那重，还是少吃点吧。”
*
书房水晶灯璀璨。
细碎光斑映在墙上，星星点点。
纪翎侧目，瞩视着空无人餐椅。
“莫璟羽，你不要总是挑食，都能吃得下青笋。”
她将筷子送入口中，又夹起个木耳。
“木耳也挺好吃，又弹又脆。”
“但是不知道你为什爱吃西蓝花这样奇怪菜，绿乎乎坨，吃进去嘎吱嘎吱，要不是为营养均衡，才不会吃呢。”
“……”
莫璟羽走出公司，眼帘微敛，辨不清神色。
*
纪家大宅。
富有设计感餐厅，大理石堆砌，纹理流畅。每块地砖都纤尘不染，透着华美光泽。
莫璟羽眉心紧紧攒在起。
静静呆坐半分钟。
莫璟羽抽张纸巾，擦掉指尖血珠，继续方才工作。
临近下班。
莫璟羽走出办公室，听到有人提起“纪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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