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棋子,”她又小声嘀咕句,“来往,和她在英国相恋四年,这些画儿都是那时候画”她将画儿丢在身边高脚凳上,“那时候她在伦敦读书,本来在佛罗伦萨读艺术,因为在伦敦做excursion遇到她,坠入爱河,这人生来爱自由,中断学业,在伦敦陪着她,给些工作室打些零工,但后来,她硕士第二年,为留住那个裴司翰,让他继续为尚古效命,答应裴司翰求婚,甩,之后又去美国。”
拧着眉头,努力寻找这段话中破绽……“她并没有和裴司翰结婚啊。”
“裴司翰在次偶然机会里得知她喜欢女人,本要闹出来,尚宛爷爷用各种手段说服董事会,额外给裴司翰可观股份,这才平息他不满,但裴司翰对尚宛仍然心存幻想,所以也直等着她。”
忽然想起那次从电梯出来,听见裴司翰说“小宛,这些年你是留在尚古原因”。
“尚宛对有愧,又或许,”她“哈哈”大笑起来,“曾经度余情未,所以将带回中国,给钱开画廊,那些流言说得没错,尚古就是主要销路所在,灼冰画廊这几年确实靠着尚古存活,而这些年,也确实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尚宛,给她找麻烦,她自知欠,从不反抗,直到这次,也确实疲倦,何况,进局子处于弱势,想要自由,可以从此离开,但走前想告诉你这切,省得你步后尘。”
紧咬着牙床,手指头在微微颤抖,觉得,刚才身体里那股盛怒在渐渐被另种更为无力情绪所代替。
害怕。
害怕她话里有真实部分,害怕即便在今晚或是不久后,确认那部分真实性后,不能原谅又不能放手。
“来往,如果你真对尚宛有足够信任,对你俩爱情有足够信心,应该不怕听讲完吧?”
看着她,看着这个明目张胆地对张着口陷阱,对,她都不惮于表现出她挑衅。没法回答,没法动弹,说“不怕”,就是接她招儿,在她洋洋自得注视下往陷阱里跳,说“怕”,不是更可笑?
“至于飞虹大桥,”她接着说,“尚家曾想做掉,那年在桥上差点客死异乡,
她见发愣,笑笑,“姑且当你有足够信任和信心,怎样?”
“说来说去,都是和她之间事。”得这个空子,转身要走。
“你可以逃出这里,但能逃出你自己心里已经豁开那道口子吗?能逃得干干净净,没有疑问吗?别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转回身,惨淡地微笑,“你说吧。”
“所有人都是她和尚古棋子。”她说这句,眼中唇角都是苦笑,故弄玄虚得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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