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在意个体,甚至比当事人本身更加希望这个人能够获得救赎。
只
但是,和那双毫不动摇、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闪亮黑眸对视,已经滑到嘴边讥讽之语逐渐消散。
某个更为跳脱、却直被他忽略可能性,终于在这刻浮上心头,化为某种明悟。
【喜爱。】
【喜爱着费佳。】
【被赦免爱人,应该迎来不是抹消存在末日审判,而是……切实幸福。】
怎可能……?!
费奥多尔难以置信地回头,捕捉到少年正缓缓放下枪口,像是什都没有发生过样,朝着这边绽放出个不含恶意纯粹笑容。
“不用过于担心,只是麻/醉/枪而已。”雨宫翠朝他晃晃手中武器,随即将其丢弃在旁地面上,“稍微更改药物配比,生效时间会短些。”
半边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朝着书页伸出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葡萄酒红眼睛微微闭合,鸦色睫毛不由自主地轻颤着。事情发展翻转得过于突兀,即使是向以计谋自傲魔人,心中也充满无法理解荒谬感。
面玻璃之间,静静躺在黑色衬布上、毫无特点空白纸页。
据他仅有步之遥。
察觉到大本营被入侵之后,猎犬和其他军警必定会尽快回援。但如何安全撤离,已经是无需考虑事情——只要能拿到那张纸。
稍微平复呼吸,步步地靠近。
在移开遮罩、伸手触及书页之前,背后少年下意识急促出声。
——对费奥多尔为自身安排残酷结局感到不满,却又无法对抗平日相处时他所下达命令,被命运推搡着前进,最终在不得不做出抉择最后刻,抬起枪口。
功败垂成懊恼与愤怒、猝不及防被这个人背叛不甘与怨怼,像是骤然裸露在阳光下积雪样,蒸发为徘徊惘然,最终彻底消散。
“……是这样啊。”
想通所有关节青年,似乎时不知做出何种表情,最终展露出个略带自嘲、意味复杂浅笑。
就算扭曲情感,失去记忆,被他夺走后安放在身边雨宫翠,本质上和过去并无不同。
“你……记忆恢复吗?”
这是他第反应,却被对方摇头否决。
“没有哦。托手术福,现在依然非常、非常地热烈地喜爱着费佳呢。”
他顿时失笑。
“说什喜爱——”
“费佳!”
他动作顿,但并没有应答或转身。
尽管不知道对方呼唤自己意欲为何,不过和回应相比,无疑是把面前书页握于手中更加重要。
——身后传来轻微叹息声。
伴随着什尖锐之物破空而来风声,右侧肩胛骨猛地痛,随之扩散开阵阵由弱渐强麻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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