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笑着打
个招呼。
“早安，里苏特叔叔。”
端着早餐进来
少年怔两秒，黑红相间眼睛定定注视着半倚在窗台上、发尖被风吹拂得摇摆飘落雨宫翠，最终几不可察地放柔表情，轻声做出回应。
“早安。”
两个人在方桌上相对而坐，吃完煎蛋、沙拉和吐司片组成简单早餐。
手臂上绷带早已经拆掉，露出皮肤表面歪歪扭扭骇人疤痕。
雨宫翠转动手腕，借着光线打量
会儿，缓缓收拢五指，将右手紧握成拳。
使不上力气。
尽管脑中想要握紧念头始终存在，但力道就像被黑洞吞噬样，甚至连在掌心皮肤上留下浅浅红痕都做不到。
如果再强迫自己用力，整只手就会连带着小臂同微微颤动起来。
叔家只有翠幸存、而且还尚在昏迷中那段时间，负责和肇事司机沟通协商只有里苏特。
或许是因为接洽是个半大孩子，那个人态度格外不做掩饰，摆明毫无愧悔之心，声称大不坐上几年监狱，分钱赔偿都别想从他身上捞到。
穷鬼、乞丐、诈骗犯之类辱骂层出不穷，而负责调解警察视若无睹，只是摸着鼓鼓囊囊口袋，不时不耐烦地抬手看表。
最终判决结果，也只是两年监/禁。
用来交换两条人命，和翠后半生。
之前就问过里苏特“不用去
神经接续手术之后最常见后遗症，就是肢体力量和灵活性都大幅度下降。
之前斯库瓦罗提起剑道时候，雨宫翠还有所意动，很想让从松阳老师那里学来剑术重新发光发热……但现在看来，连都不能握紧剑柄都成问题。
他松开虚虚拢着五指，干脆利落地打消成为剑术天才念头。
不，也不能说成为。按照现在剧情走向，应该是“原本剑术天才遭遇意外，被迫放弃剑道黯然离场”才对。
放下右手撑着窗台，另只手推开窗户。窗外温煦微风刚刚吹拂到脸上，雨宫翠就听见背后传来门被推开声音。
里苏特握紧即将离手水果刀，从盘子里拿个苹果，坐在旁沉默地削着皮。
把浅蜜色果肉切成方便吃小块，送到还不能自主行动黑发少年嘴边，在后者张口咬住之后，像是自言自语样低声喃喃。
“不需要担心太多……迟早有天，
会把这些事都处理好。”——
又过两个多月，雨宫翠漫长且无聊养伤时间终于宣告结束。
在某个阳光正好清晨，他趁着听见自己说“想下床走走”就如临大敌、似乎听见是“不想活”这种危险言论里苏特不在，操纵着直坚持进行小幅度动作复健肢体，慢慢地滑下床沿，走到透射出明媚阳光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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